謝溯一直聽著少年的呼吸慢慢平緩下去,才停止了這樣的睡前故事,他伸出手,把對方緊緊地攬到了懷抱裡。
日子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
謝溯和殷染鈺之間的相處,依舊像是以前的樣子,謝溯會幫少年準備好一切東西,幾乎要把對方捧到天上去。殷染鈺的身體慢慢地恢複了,在第四天的時候,他已經可以正常地下床走路。
這幾天,幾乎幾個攻略目標都在下狠手去搞那位新貴,殷染鈺全程盯著他們的動作,謝溯在那天發現他摔到了地上之後,就沒有再長時間地離開過他。他把電腦帶到了休息的房間裡,同時還會給殷染鈺帶一些適合他看的書。
那些都是輕鬆詼諧的東西。
謝溯努力地想要打破他們之間湧動的某種凝固的氣氛,他偶爾會接到電話,然後看來電顯示,選擇接或者不接。
有些東西並不適合讓殷染鈺知道,謝溯在接電話的時候,就會出門去另外的房間,不過這對於殷染鈺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這些電話絕大多數都和那位新貴有關,謝溯的狠辣手段暴露無遺,嚴家那邊也有嚴昶景在運作,新貴本來正在春風得意,事業有成的時候,但是他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於是就招來了兩大巨頭所帶來的狂風暴雨。
他的確算得上優秀,但是卻沒有他自己多想象的那樣有能力。在這種狂風暴雨式的打壓下,隻是幾天的時間,新貴的事業就已經開始崩盤。談好的合約紛紛被撤,公司剛剛接下來的幾個大項目也忽然被強硬地挪走換人。
不管是謝溯,還是嚴昶景,都沒有去卡新貴所能得到的違約金,他們隻是封住了新貴所有可以接的單子、業務,堵死了他的所有收益渠道,就像是把一個人關到了封閉空間,然後把空間的換氣裝置帶走一樣,被關到了封閉空間的人知道自己最終會窒息而死,在最後死亡之前,他都會一直處於極端焦慮痛苦的狀態裡。
而新貴就是這個被關進了封閉空間的人。
他近期的狀態並不算好,隻要品嘗過成功的滋味,就沒有人還能再回到平靜的日子裡去。新貴不斷奔波、勞累,但是這些努力注定都是徒勞的。有謝溯和嚴昶景的威懾在,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手幫他。
新貴已經能預見到自己注定的結局了,他一天能抽兩盒煙,在又一次約見某個商業合作夥伴的努力失敗之後,新貴就猶豫著定了出國的機票。
國外總不可能還有他們的影響。
新貴還是冷靜的,他能白手起家第一次,當然也就能起第二次。新貴很清楚,他現在吃的苦頭,都是因為那一天的少年。
但是他絲毫不後悔。
如果能付出這麼一些東西,就能擁抱對方的話………那他願意付出的更多,在他還算得上年輕的時候,徹徹底底地,擁有對方一次。
那才叫不辜負這麼一次活著的機會。
新貴大略做好了打點,他準備收拾一些必要品,全力減少損失,然後就出國來一次東山再起。然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到機場——就在自己的彆墅裡迎來了尖而嘹亮的警鈴聲。一大群警.察破門而入,當場送了他一對精心打造的白金手鐲,然後把新貴拉到了局.子裡。
——新貴的崛起速度非常之快,而這種異常的速度下麵,也隱藏著一些陰暗麵。謝溯在查嚴家的事情的時候,會遇到很多方麵的阻力,但是在麵對這麼一個小小的“豪門”的時候,他的力量就像是洪水一樣地顯現了出來。
新貴的一切東西都被他挖了個底朝天,新貴的底子本來就不乾淨,像是對於殷染鈺所做的事情,他以前其實也多多少少地做過一些,這些犯.罪行為一點點累加,再加上謝溯的適當施壓,新貴很快就啷當入獄,還被特.殊.照.顧,送到了某一間特.殊的監.獄裡。
“既然他這麼愛用這種手段。”謝溯這麼說:“那就讓他自己嘗嘗這種滋味,好好享.受,享.受個夠。”
電話另一麵的人諂媚地連連應好,就差沒從電話另一頭鑽過來給謝溯現場表演一個點頭哈腰了。
新貴這方麵的事情,最重要的對象已經處理完了。謝溯這段時間都一直處於一種很忙碌的狀態,而接下來的時間,他無疑會更忙碌一些。
他準備轉過頭,去對付仇恨值更高的黎溫朝了。
黎溫朝是黎家的人,而他和嚴昶景的關係又非常深厚。謝溯如果想要對付黎溫朝,那就也得同時調轉木倉扣,一起把嚴昶景也瞄上。
謝家的勢力,相比幾年前的時候,可以說是縮小了不少——謝溯對於某些人手底下的東西,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占有的穀欠望,他隻是碰一碰,就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惡心得吐出來了,更何況是把那些資產拉到自己名下?
這些被謝溯清掃乾淨的地盤,就是一塊一塊的無主肥肉,在謝溯露出了毫不在意的意思之後,就被許多伺機而動的獵食者飛快地占有。如果隻是說謝溯所在的這一支的謝家,那這個名號下的資產是被謝溯擴大了好幾倍的——但是如果是說曾經那個人丁興旺,在圈子裡,很多人都有名有姓的謝家——
那現在謝溯所擁有的資產,就要差上好幾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