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滿腦子都是各種瑣碎的念頭,她認認真真地確定了輪值表上的名字,然後又去找了人,撒著嬌求對方和她換了時間。她得找個時候出去,才能和郵件背後的人安排好的同伴接頭,把對方讓她給少年送過去的資料拿到手。
她慢慢地回想著對方的安排,和發送過來的同伴的照片,心臟快速地跳動著,緊張而又充滿喜悅。
她花心又濫情的雇主,一點都不適合少年。
女仆這麼想。
少年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應該有更好的伴侶。她並不想要奢求什麼,她隻想去照顧少年的起居,做他的保姆就可以。
事情在向某一個既定的方向發展著,殷染鈺聽不到女仆的心理活動,他一直覺得,對方應該是因為嚴昶景許諾的大筆金錢才會心動。女仆出身於單親家庭,她的母親和弟弟都有先天性的家族遺傳病,雖然他們的身體現在還算得上健康,但是一旦發病,就需要大筆的醫療費用。
到底是黑澀會起家的人,對這種威逼利誘的事情做得異常熟練。嚴昶景在懂事的時候,家裡還有一些涉嘿的產業,他懂得很多體製外的事情,雖然現在家裡的產業都被洗.白了,但是對於一些特殊的手段,卻還是用得很嫻熟。
殷染鈺當天又是從櫃子裡爬出來的,長時間地待在櫃子裡,他的身體各處都酸痛麻痹。謝溯每隔一會兒就會進房間看看情況,如果殷染鈺還在櫃子裡待著,他就悄無聲息地出門返回,等到看見少年終於離開櫃子,打開了床頭燈,他就做出一副剛剛回來的假象,語氣溫柔又自然,說:“今天中午吃飯了嗎?”
“………………”
殷染鈺還在緩和自己僵硬的身體,他微微抿著嘴唇,猶豫著搖了搖頭,同時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下的毛毯,隱約露出了一些惶恐的情緒。
謝溯看著他的小動作,擔憂的情緒全都轉化成了某種沉重的愧疚感覺,他頓了頓,才說:“沒事………我讓師傅再換新口味。”
他按開了房間裡的頂燈,又湊過去擁抱少年,少年小心翼翼地伸手,攬住他的脊背,然後他就感到灼熱的手掌按了下來。
“閉眼。”
謝溯在他耳邊低聲說話,他抱著少年翻過身體,抽下自己的領帶,綁在對方眼前。
黑暗重新將人覆蓋,少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身體慢慢地顫抖起來。他的臉接觸到了柔軟的枕頭,這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控製不住地感到恐懼和畏縮。但是謝溯的行動所蘊含的寓意,又讓他強行壓下心臟裡湧出的不適感,努力地配合對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臉龐被悶在了枕頭上的原因,他的心跳慢慢加快,呼吸也變得不暢、艱難。謝溯以為這是因為喜悅而產生的反應,他安撫性地撫摸著少年的脊背,說:“彆怕。”
“彆怕。”
這和某個隱約的聲音重合了。
砰。
砰。
心跳開始慢慢加快。
惶恐和無力的情緒,從心臟滋生,流入血液,讓人全身發冷,少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很想要去看謝溯的麵容,但是這樣的行為,又被對方堅定地製止了。
“今天就這麼弄,好不好?”
謝溯不想讓少年看到自己的神色,他按住了少年的脖頸,這讓他產生了某種將對方全部掌控的異樣快.感。
他依舊能因為少年的表現產生反應,並且為此激動不已,但是他依舊不怎麼能去觸碰少年,隻能強製自己去把事情進行下去。
但是這種強製性的舉動,總還是少了很多本應該有的東西,就像是在進行毫無感情的任務一樣,全程都沒有任何安撫和親.吻,這隻是某一種單方麵的生離伐泄,並沒有任何感情上的傳遞和交流。
少年的感受並不能說好,他能從謝溯的肢體語言中,察覺到某種缺失的東西。
他似乎失去了對方的喜愛,變成了一個高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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