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第122章 養子他又是粗長(2 / 2)

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他現在是不是還和謝溯在一起,之後又………怎麼樣了?那天晚上之後,嚴昶淩就被嚴昶景和黎溫朝強製隔離了,他得不到少年的消息,隻能自己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

嚴昶淩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會和那個替身有接觸。

他對那個替身是很厭煩的,對方占著他嚴家老二的身份,讓他隻能在國外長大,除了家裡親近的人,其他人全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嚴家老二。

他才是那個嚴家的孩子。

他對那個替身的態度,說不上惡心,卻很厭煩,厭煩到一點兒都不想看到對方的程度。

但是他沒想到過,嚴餘居然會是阿鈺。

他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他怎麼能是那個樣子?

他怎麼能是他第一次有點兒心動的對象!

嚴昶淩腦子裡的思緒雜亂得像是一片糾結在一起的草原,直讓他的太陽穴都開始砰砰亂跳,他無意識地捏著手機,也不知道自己又耗了多長時間,就感覺到手裡的通訊工具微微一震,一段輕快的鋼琴曲從裡麵流淌了出來。

是嚴昶景把電話打回來了。

嚴昶淩焦躁地皺起了眉頭,他猶豫著想著要不要接通,在電話鈴聲開始第二輪演奏的時候,發熱的頭腦才微微冷靜了下來。

他掛斷了那個電話,並且把嚴昶景的電話號碼短暫地拖進了黑名單,和黎溫朝作伴。

然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紊亂的思緒被他掃到一邊,嚴昶淩想,他得回去。

………他想回去。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是——但是待在這兒,他到底什麼都做不了。

嚴昶淩的思緒越來越清晰,他風風火火地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拉開了房門,帶起一陣涼風。

蓋文還規規矩矩地待在房間裡,在嚴昶淩開門的那一刹那,他頓時從原地跳了起來,用一種期盼、哀求的目光看了過來,局促得像是個想要媽媽給自己買一隻冰激淩的小猴子。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哀求的話——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嚴昶淩就先他一步開了口。

“我認識他。”嚴昶淩平靜地靠在了門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了蓋文,蓋文被他的氣勢壓得全身都僵硬了,他把自己站成了一根鋼管兒,整張臉都是漲紅的。

“我和他是朋友——也可以帶你見他。但是他不一定會理會你。”

“哦——”蓋文的眼睛頓時亮成了電燈泡,他驚喜地瞪大了自己的電燈泡,露出了一個極度快樂的表情:“這就已經夠了,這已經夠了,淩,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打住,我們隻是虛偽兄弟情。”嚴昶淩冷漠地扣了扣門,他說:“你如果想要我幫你介紹他,就得把我一起帶回去——彆做出這幅表情,我知道你和安爾維之前合資買了一輛飛機。”

蓋爾哭喪著臉看向他,說:“你知道的,我如果這麼做,會被那個該死的老頭打斷腿——”

“親愛的蓋文。”

嚴昶淩冷漠地說:“需要我提醒你,你被打斷腿的次數難道還少嗎?”

………………

在嚴昶淩還在和自己親愛的朋友商討打斷腿這件事情的時候,殷染鈺這邊卻得到了一部新的手機。

連帶著他原本的手機一起被送了過來,嚴昶景在新的那部手機上麵下了全套的熱門手遊,他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給少年送夜宵,進門的時候,好像自己也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

“你的手機。”

嚴昶淩連帶著把夜宵也一起送了過來,張姨和連姨這幾天換著花樣兒做飯,少年每天被她們投喂,才十來天,就隱隱約約長了一點兒肉。

嚴昶淩就像是之前那樣,幫他把夜宵擺好,才朝著少年那邊推了過去,同時把兩部手機也從口袋裡套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殷染鈺這段時間都安靜地苟在房間,手機被送還回來,他也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像是往常一樣,低低地對嚴昶景幫他放置碗筷的行為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裡送軟爛的肉粥。

“可能會燙,”嚴昶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說:“小心一點,不用燙到了。”

“………………”

殷染鈺對他的“指手畫腳”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會兒聽到他這麼說,就乖順地放慢了速度,掛著上層溫涼的那一層,以免嚴昶景親自來試粥的溫度。

嚴昶景之前的方法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會激發對方的叛逆性,對於他想要對方做的事情更不配合,但是這種方法放在嚴餘身上,就顯得分外有用了,他完全不知道“叛逆”兩個字怎麼寫,他已經習慣了在力量差距過大,自身無法反抗的時候,做出順從的行為,以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讓嚴昶景忍不住地感到難過,但是又有一絲微妙的慶幸。少年的性格和他的心理陰影,他們可以在之後的時間裡緩慢治療,現在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要先把少年的身體養起來。

少年本身的順從——或者說麻木,讓這一點可以得到很好的施行。

嚴昶景手頭有殷染鈺最新的體檢報告,時間間隔很短,不需要再進行另外的檢查,以免少年在看到醫療器械的時候,會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他準備等到少年的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再讓他做一□□檢,做出更合適一些的養崽方案。

和往常的流程一樣,嚴昶景盯著少年吃完了夜宵,等到了某一個點的時候,嚴昶景就出聲詢問,說:“有沒有撐?”

少年低垂著眼睛,說:“沒有。”

他的進食分量被嚴昶景掐得很準,除了一開始的那幾次,他經常會略微過量,或者乾脆沒飽之外,剩下的時候,嚴昶景都能精準地掐到他八分飽的點兒,然後接過他的碗,把剩下的宵夜清盤。

果不其然,嚴昶景繼續問:“剛剛飽?”

“………差一點。”

殷染鈺甚至被他培養出來了在“是、否”這兩個選擇題之外的第三個選項。

“嗯。”

嚴昶景答應了一聲,就把托盤朝著自己的方向拖了過來。

這一點其實也很奇怪。

在一開始的時候,張姨和連姨做的夜宵分量明顯是一個人的,還是偏少份的那種,大概能讓一個食量少的正常人剛剛吃飽。

但是這樣的食量,對於殷染鈺來說卻還是過大了一些,但是他畢竟也還是個在長身體的少年人,就算有剩餘,也不會剩下太多。

但是在嚴昶景給他送了幾次夜宵之後——這玩意的分量就忽然變大了,大到如果嚴昶景把它端回去,兩個阿姨會心疼剩飯的那種程度。

所以由他來解決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似乎也就變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這一切事情似乎都很順理成章,自然到嚴昶景拿著少年用過的碗筷清盤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異樣的地方。

尤其是在嚴餘對於正常的人類社交,隻有一點兒經驗的情況下,他就更加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他不知道“家人”之間,到底應該怎麼相處,才是正常情況,也就不知道,現在嚴昶景的做法,實際上是某種微妙的入侵。

他過分親昵了,超越了“家人”應有的界限,而少年毫無所覺。

他隻是模糊地感覺到了一點兒怪異的地方。

嚴昶景在進食的時候,往往都喜歡多看他幾眼。

他吃飯的方式是很矜持的,有一種天然的好看和優雅,是最標準的用餐姿勢。

他捏著湯勺,就像是任何一個正常人一樣,把食物送到嘴裡,在咀嚼之後,再吞咽下去。

但在這個過程裡,隻有一點東西,能讓少年感覺到異樣。

——嚴昶景在進食的時候,全程都是看著他的。

他的嘴唇碰到了湯勺。

少年卻感覺他在親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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