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許澤很有“人性”地點了點頭,但眉眼俱都不輕鬆。
——隔靴搔癢。嘖,不過癮。
經過這一番折騰,周窈終於睡上了一個安穩的午覺。
睡醒後再摸陳許澤的頭,發現一點都不燙。她怪道:“哎,你不發熱了哎?”
陳許澤點點頭,“剛才可能隻是暫時不舒服吧。”
他哪裡會說,他的頭摸起來燙,不過是因為先前躺椅的位置在窗邊,窗簾沒拉全,太陽照在他身上,他本身又是不喜歡空調太涼對著自己吹,特意選在那個避開空調風的位置。被外麵的太陽曬了有一會兒,和涼爽的她相比,他的額頭自然摸起來滾燙。
這話,是決計不能對她講的。
……
得知周媽媽有事出門,周窈終於回了一趟家。她拎著小吃進屋,放在桌上,叫了一聲爸,“我看到那邊有賣你喜歡吃的麻花,稱了一點。”
周麻當即起身迎她,讓她坐下,也顧不上麻花不麻花的,問她,“熱不熱,要不要吃水果?喝點飲料?”
周窈搖頭說不用,周麻歎氣:“幺幺乖啦,回家吧啊,彆跟你媽置氣了。”
“她和你怎麼說?”周窈抬頭問。
周麻無言,歎了一聲。
周窈心下有數。她道:“還是不了,免得鬨起來家裡不安寧。”
“你就彆理她,彆跟她說話,在家裡該乾什麼乾什麼,不是也行嗎?她要是吵你我就說她,回家好不好?”周麻還在勸。
周窈堅持不回,搖頭。
周麻沒辦法,扇著扇子道:“你老住在十三家也不好,多麻煩人家。”想起來,便問,“沒給人家添麻煩吧?沒事多幫忙乾乾家務,十三這方麵不懂,你多做點,也算沒有腆著臉白住。當然了,做客人要懂得講禮貌,知道不?要是讓人家不方便了,還是儘早回家的好。”
周窈臉上閃過一絲赧色,沒敢跟周麻說。
她這個客人可客氣了!陳許澤待客也不是一般的好,天天睡覺抱在懷裡,一下都不撒手!
閒談幾句,周窈在周媽媽回來之前離開。周麻站在門口看她走,滿臉無奈。
……
經過這幾天,陳許澤終於獲得了睡在床上的資格,不僅是午休的時候,晚上亦然。
周窈覺得,從前他的清冷寡淡好像都是幻覺,自從親過以後,他對接吻有著十足的熱情,每天睡前不鬨上一鬨,絕對不肯安分睡覺。
然而這次,她卻察覺出有點不同。事情仿佛要失控,她在他的懷裡,熱得已經像是快要融化。
“許澤……”
“……許澤……”
她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輕飄飄若有似無。
他呼吸粗重,在她耳邊,“跟我做,好不好?嗯?”
她想說話,想說的很多,想有動作,想有表情,然而這一切到了最後,全然化作一個無力又等後許久的點頭。
……
陳許澤平時話很少,這種時候卻話多得不得了。
周窈哭唧唧求他,“你彆……說話……”
他就是要說。
“喜歡嗎?”
“喜不喜歡……”
漫長的痛苦好不容易過去,終於有那麼點歡愉和難耐,周窈愣是被陳許澤逼出了眼淚,淚眼朦朧地應:“……嗯。”
他還不消停,還在說。
“許澤……你彆說……彆說話……”周窈渾然不知身在天堂地獄,隻有陳許澤和他帶給她的一切是真實的。
他的呼吸和聲音跟動作節奏一致,說個沒完。
“九街那邊,開的一家,主題酒店,你知道……嗎?”
周窈不知道自己答了沒有,亦或是搖沒搖頭。
隻有他的聲音在響。
“江嘉樹,他們去那,試住過一天……”
“大圓床房,頂上有……巨大的圓鏡,可以,照清楚……床上每一個角落……”
陳許澤呼吸深重,額頭滴汗。
“下次,我們去那……”
“……我想,”陳許澤附在她耳邊說話。
周窈蜷起泛紅的腳趾,已經哼唧著哭了出來。
隻有他的聲音:
“讓你看清……我們做的,每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