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吳雄說找漂亮丫頭伺候趙煦,倒不是蘇柔隨口說說,而是抱了讓趙煦移情的想法。
她一個女人,見到漂亮姑娘,心情都會明朗幾分,何況是男人了。
趙煦失去記憶,整個人懵懵懂懂,麵對誘惑應該跟剛出爐的新鮮菜鳥差不多。
她不假辭色,都能讓他迷戀的看著她,幾個漂亮丫頭引導他,正好皆大歡喜。
不過事情的發展跟她想象的差了十萬八千裡。
吳雄真弄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女人,府裡還熱鬨了一會,說那幾人漂亮的如嬌花,身段弱柳扶風,穿上華衣就像是哪家精心養出的姑娘,為此蘇芸還發了一陣火。
也不知是如何吳雄怎麼跟趙煦說的,前兩日還無事,第三夜那些丫頭就惹惱了趙煦。
蘇府燈火通明,皆是因為趙煦拎著女人往府外扔。
幾個姑娘嚇得臉哭都不敢哭出聲,一個個煞白著臉,滿臉淚痕,像是鵪鶉的被趙煦拎著。
吳雄跟明輝兩人麵色比起這些女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走在主子身旁想幫忙,被主子一瞪,手又縮了過去。
“好像是表少爺的下屬給表少爺安排伺候起居的丫頭,但那些丫頭不安分,惹惱了表少爺。”
幾個丫頭圍著主子咂舌。
蘇府除了蘇芸之外,都是和善不過的主子,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陣仗。
“在夫人那兒見到表少爺,奴婢還覺得他是溫柔的性子,這些天聽說雪柳說,還說表少爺有一顆孩子的心,跟小少爺說話像是個孩子似的,沒想到發起脾氣來那麼嚇人。”
用看到當時情形的人的形容,就是宛如閻羅王,臉黑的讓人腿軟,就是可憐那些姑娘的,都不敢上前求情。
“本來府裡有些小丫頭生了點心思,現在全都老實了,路過都繞著表少爺的院子走。”
“表少爺這是正直,對待那些心思不純的丫頭,就該這般!”春桃見幾人都一副表少爺是魔鬼的模樣,憤憤為表少爺說話,“姑娘你說是吧?”
蘇柔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知道的比這些丫頭知道的多一點。
那幾個丫頭被趕出蘇府,她跟她爹去善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吳雄他們暗示了要她們好好伺候趙煦,但也沒讓她們著急爬床什麼的,其中有個丫頭是個不安分的性子,見趙煦有財有貌想攀扯富貴,趁趙煦睡著上他的床扒衣他衣裳。
趙煦逮個正著,不知道怎麼就那麼生氣,折了爬床丫頭的手腳,其他丫頭算是被遷怒,一同大晚上被扔出蘇府。
不止該說趙煦下手算狠還是算輕,那丫頭的四肢沒徹底斷掉,隻是骨折。
如花似玉的姑娘成了一灘爛泥。
聽著大夫為她接骨,她淒厲的慘叫讓蘇柔膽寒。她見著的都是好說話好欺負的趙煦,這會兒才能體會到傳言中四皇子的暴戾殘忍。
心情複雜不利爽,蘇柔在浴桶裡泡的格外久,加了兩次熱水,感覺皮膚都有起皺的跡象,才慢悠悠的起來。
“小魚又不知道鑽到屋子哪裡了,怎麼叫都叫不出來。”
春桃邊為主子熏香,邊抱怨道。
“找不到就叫它跟我睡就是。”
小魚來了宣和院後不喜歡睡貓窩,每天晚上不知道跑到哪兒躲著,蘇柔早上醒來的時候,張眼就是一團軟綿綿窩在她枕頭邊上。
見了趙煦如何對那幾個丫頭,她腦裡的那根弦始終繃著,晚上有貓陪著睡,反而安穩。
“小魚哪來的福分,能一直睡小姐的繡榻。”
夏荷笑著打趣,說完也沒繼續找。
換了寢衣,聽到寢臥傳來喵喵叫的聲音,蘇柔笑了聲。
“小魚催著我休息呢。”
“真是隻嬌貓。”
主子不愛丫頭守夜,春桃幾人收拾收拾出屋。
走近床榻,蘇柔心尖不知怎麼突然跳了下。
掀了幔帳,瞅著被衾鼓著的那一塊,蘇柔在原地站了片刻手才伸了上去。
“喵。”
被衾裡傳出來的叫聲悶聲悶氣,雖然極力模仿,但比起小魚的叫喚,這嗓子一點都不奶。
掀開被子,觸到趙煦期待的眼睛,蘇柔吐了口氣。
該來的還真的怎麼都躲不過。
“喵喵喵……”
趙煦抬起手,像是要學貓咪舔手掌,蘇柔盯著他手背上的抓傷,眉頭微蹙:“你的手被貓抓傷了?”
養了小魚幾天還沒見它抓過誰,但趙煦攤開手背,上麵的紅痕分明是貓抓的。
趙煦眼淚汪汪:“好疼。”
“看大夫了沒有?”
蘇柔捏著趙煦的手看,傷痕很淺,但這個時代沒什麼狂犬疫苗,被動物抓到可大可小。
趙煦要是死在蘇家,他們蘇家整個完蛋,她也不用糾結嫁不嫁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