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煦的神情似乎還在糾結,蘇柔打算再勸,就聽到外頭春桃叫門。
“姑娘睡了沒?大姑娘那兒出事了。”
蘇芸出事?
蘇柔下意識看向趙煦,而趙煦眼神飄忽,抬頭看橫梁。
這做賊心虛的樣子,還真是讓人一眼就看個明白。
“殿下,你先去內室躲躲。”
趙煦十分聽話的進去,還把帳幔從鉤子上放下。
“你彆往我床上跑。”蘇柔見狀總覺趙煦不會乖乖的站在帳幔後麵,而是往她被窩裡麵躲。
“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我教訓小魚……大姐那出什麼事了?”
提到蘇芸,春桃一副想笑又憋住的模樣:“姑娘你不知道,現在整個府邸人仰馬翻的,大姑娘又去找表少爺了,好像還是鑽狗洞去的,大夫說她一身的尿騷味。”
“大夫?”
春桃這丫頭說話跳來跳去的,蘇柔隻能自己找重點。
“大姑娘被表少爺打了,就像是之前那個被表少爺扔出府邸的丫頭一樣,手腳都斷了,大夫都不敢動她,就地包紮了才抬到架子上,還說左腳傷的太狠了,以後走路可能會有些不方便。”
雖然看蘇芸倒黴高興,但春桃說起這些還是有點後怕。
表少爺下手真重,明明在寺廟的時候,她看他都是傻樂傻樂的。
蘇柔過了幾秒才消化了春桃說的話。
她突然想起剛剛趙煦說本來要過一刻鐘才來,大概就是因為蘇芸。
蘇柔披了衣裳打算出去,春桃見到連忙攔了:“姑娘過去乾什麼,聽大姑娘的叫罵?這跟姑娘又沒關係,是大姑娘找表少爺,被表少爺傷了。”
可趙煦是為了她才去傷的蘇芸。
蘇柔腳步頓了頓,她倒不是可憐蘇芸,她在正房的時候,就對蘇芸說過再找趙煦說不準會斷手斷腳,想來她爹事後也警告了蘇芸。
蘇芸這屬於自己作死。
但這事弄得那麼慘烈,她爹娘估計都會大晚上被叫起來去處理。
“姑娘你就彆管了,你去了也是受氣,小少爺那兒就安安穩穩的睡覺呢,姑娘也安安穩穩的睡覺就好了。”
見春桃拿她跟裴哥兒比,蘇柔覺著好笑,不過倒是不怎麼想去了。
春桃看的比她明白,她就是去了也是受蘇芸的罵,再想周氏哭哭啼啼的看她,蘇芸退回了屋內。
春桃把主子的披風掛好:“姑娘這就對了,我來告訴姑娘是為了讓姑娘知道這事,正院有沒人來喚姑娘過去,姑娘當做不知道閉眼睡覺就是。”
“嗯。”
等春桃走了,蘇柔看向垂下來的灑金錦緞帳幔,走過去一掀,趙煦果真沒在後頭,再看被子——
鼓起了個大包。
像是聽到了腳步聲,趙煦磨蹭的從被子裡鑽出一個腦袋,黑乎乎的眼睛看著蘇柔。
“這被衾太涼,我想幫卿卿暖暖。”
“那真是辛苦殿下了。”蘇柔的語氣可聽不出感謝的意思。
“卿卿你是不是生氣了?可是她來找我的。”又不是他主動去打人。
生氣到算不上,隻是心情有些複雜,蘇柔想起了之前那美貌丫頭,想來蘇芸現在的模樣跟那丫頭差不多。
趙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大晚上可以怕她委屈,特意來找她,噘著嘴說她說謊,就像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小孩,但對彆人卻那麼殘忍。
如果有一天他恢複記憶,不打算信守那份承諾,那對她的手段,是不是會比對蘇芸更殘忍。
他現在覺得她特彆,至少因為他失憶了,等到恢複,那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六品小官的嫡女。
跟趙煦合作,就跟玩火差不多,但她又不能不玩。
“殿下……雖然這裡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但凡事有萬一,萬一事情傳出去,會損傷殿下的名聲,以後殿下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到了京城那些千金小姐,她們對你示好,你總不能也那麼待她們。”
蘇柔這話是為了趙煦好,不過趙煦卻搖了搖頭。
“若隻是揮揮手,蒼蠅下一刻又會嗡嗡靠近,殺雞儆猴,讓後麵的蒼蠅看到第一隻的下場,我們周圍才能乾乾淨淨。”
趙煦表情認真,“要是沒有卿卿,她們亂繞也就算了,但有了卿卿,我身邊就不能有蒼蠅,免得你嘴上不說心裡生氣,就像是今天你與她們吵架,一定是平時受了許多委屈,實在受不住了才把氣發出來。”
他家卿卿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彆扭。
“我沒有。”
趙煦不理蘇柔的辯駁,抓著被子繼續道:“像是邵頤鳴,卿卿你可知道我知道這個人時,心裡有多生氣。”
以己度人,他不想讓蘇柔猜疑什麼。
想到那些下屬說的話,趙煦補充道:“我是不認失憶之前那個人是我的,所以以前他與什麼姑娘說過話,都跟我沒關係,反正我隻摸過卿卿,隻睡過卿卿的榻。”
說著趙煦耳尖還紅了。
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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