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不知道她當街砸了趙煦頭破血流,趙煦不止沒找她麻煩, 還與她共乘的事已經傳的人儘皆知。
趙鐸朝皇後笑道:“四哥回京帶回一位愛寵, 孩兒怎麼查也沒查出那女子的身份, 如今倒是有些眉目了, 那愛寵姓蘇,四哥剛剛把人帶到了蘇府。”
趙煦回京一反常態的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蘇家小姐定親,身邊又有一位姓蘇的愛寵,這關聯顯而易見了。
“蘇府裡麵那位二姑娘聽說本來是在青城養病, 但不止怎麼,賜婚之後,又成了一同隨行, 沒了養病這回事。”
“鐸兒你是說, 還未賜婚前,老四就把人帶到了皇子府?”
皇後這些天越來越看不懂趙煦了, 蘇家在他們看來雖然是鄉下人家,但蘇騰安好歹是朝廷命官, 還未成親趙煦就把人當做侍妾一樣弄進府裡, 也太無法無天。
“你父皇一定不知道這事。”想到這個, 皇後眼眸一亮, “老四這般無法無天,又是跟女人當街打鬨,把皇家臉麵都丟儘了,怪不得他會求你父皇賜婚,估計就是怕這件事紙包不住火, 捅出來讓他品德有損。”
比起皇後說的,趙鐸丟出另外一個炸/彈:“母後可覺得四哥格外的不對勁,不管是帶人回京,還有教訓六弟,跟被女人砸頭也沒有脾氣……”
聽說被砸了頭,還抱那女人,委屈可憐的問,是不是對她不夠好,才教她生氣砸他。
整個人簡直像是魔怔了一樣。
趙鐸恨不得當時在現場親自看看,趙煦不正常成了什麼樣。
“鐸兒你的意思是?”
“兒臣查到,蘇家曾經尋過人,說是一個跌下馬的傻子,隻是不知道他是本來就傻,還是摔馬摔傻。而這人身上有塊證明身份的玉佩,昨日孩兒拿到了那玉佩的圖案括印。”
趙鐸從懷裡拿出圖紙,皇後目光觸及,吃了一驚,她怎麼可能認不出皇子玉佩:“趙煦傻了?!”
皇後麵露驚喜,整個人雀躍了起來,宛如喝了三碗血燕。
簡直天助,本以為趙煦難纏,沒想到竟然成了傻子。若是他是傻子,那許多不對就說得通了。
“孩兒不能完全確定,但個證據查到的蛛絲馬跡,四哥似乎神誌不清,如今他做事似乎都是他身後那位姓白的幕僚在出主意。”
“哈!”
皇後一向端莊,如今卻忍不住露齒而笑,“大快人心,他那樣的閻王一定是作惡太多,才被神仙收了魂魄。”
被皇後感染,趙鐸也不禁麵露喜意,“若是沒有今日蘇女砸石頭,兒臣還不能完全確定。”
想想一個正常男人被女人當街砸傷,怎麼可能沒有半天脾氣,反而怕那女人生氣。
再窩囊的男人都做不到這般,何況是趙煦那樣的人。
若是以前就該是當場砍下蘇柔的腦袋。
知道趙煦腦子有病,他們母子倆比起見蘇柔,更想把趙煦叫進宮裡拆穿,隻是冒冒失失,沒有理由喚人,也怕趙煦那邊的人知道有了防備。
“這事現在不宜告訴父皇,等到收集到更多證據,指出那些幕僚在後把趙煦當做傀儡,正好四皇府一派一網打儘。”見皇後躍躍欲試把事情鬨大,趙鐸阻止地說道。
有了確鑿的證據,全都攤在齊帝麵前,那就算齊帝想護趙煦也護不住。
皇後連連點頭:“本宮明白,隻是本宮一想到趙煦成了傻子,就止不住想樂。”
知道這事,誰會不樂。
趙鐸是嫡皇子,本來一切的讚譽都該落在他身上。
但齊帝偏寵趙煦,趙煦倨傲霸道,他至今都記得,一次狩獵中,趙煦獵到猛虎,而他獵到山雞,趙煦瞟向他的眼神,還有那些臣子的語氣。
那樣的人竟然傻了,趙鐸目光漸深,比皇後更想讓趙煦萬劫不複。
“母後召見蘇女,還需溫柔對待,她既然會當街砸人,說明心中有氣。想想也是,誰願意被傻子強搶。”
皇後終於憋不住,大笑出聲。
她心頭第一恨是熹妃,第二就是趙煦。
“屈尊像鬨笑話似的娶個鄉下女人,還被鄉下女人看不起。”
皇後都不禁覺得趙煦有幾分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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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催得緊,蘇柔換了衣裳,便上了馬車。
可能是在早就預料了有那麼一天,心裡該做得準備都做足了,蘇柔踏進皇宮並不覺得緊張。
趙煦娶她對所有皇子來說都是好事,他們沒放鞭炮慶祝都是能忍的,想來應該不會為難她。
若是把她為難死了,趙煦可要娶黎家姑娘了。
進了宮,蘇柔發現陣仗比她想的大的不少。
宮殿兩側站滿了伺候的宮娥,上頭坐著的是大齊皇後,而側麵的幾位嬪妃,看架勢大約就是宮中最說得上話的幾個。
其中兩個最引人矚目,一個生了副天仙容貌,柔媚迷人,看著蘇柔目光帶著輕微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