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這個問題發生在床上這兩人的身上十分尷尬, 剛醒來蘇柔全身疼痛,沒太注意兩人的姿勢問題,現在隨著趙煦的蘇醒, 他的某處也在蘇醒, 確實的讓蘇柔的身體感覺到了他的存在。
而且存在感還越來越明顯。
勞累了一夜的地方被再度撐起來, 蘇柔疼得直抽氣。
她記得趙煦現在眼神, 就跟那天夜裡見到的一樣, 冰冷帶著戾氣,黑眸幽深看不到底。
有句話叫做拔X無情, 這還沒拔著呢, 就已經無情了。
臉上浮著生理性的紅暈, 蘇柔慢慢後退,想要某樣東西退出去, 趙煦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對,眼角眉梢掛上厭惡, 伸手朝蘇柔肩頭一推。
蘇柔背砸在了牆上,痛呼了聲。
趙煦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她,手伸到半空才反應過來僵住。
“娘娘是怎麼了?”丫頭們在外室守著,等著主子們的傳喚,聽到蘇柔疼叫, 春桃緊張的問了句。
“娘娘?”
趙煦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稱呼,目光掃過麵前女人身上的青紫,“誰的娘娘?”
撫了撫發疼的腦袋,趙煦的目光掃過龍鳳被跟灑金帳。
紅帳一掀開, 外麵是還未燃儘的龍鳳燭。
越看趙煦的眉心擰得越厲害,一個男人自己有沒有做什麼自然清楚,那女人身上的一身他能確定是他啃的,現在他嘴裡都還有一股帶著荔枝味道的甜香。
想到兩人起來的奇怪姿勢,趙煦踹翻了榻前的櫃子,回頭看向一聲不吭的蘇柔:“你是啞巴?”
從起來到現在半句話都沒有,趙煦摸了摸隱隱作疼的臉頰,他睜眼的瞬間看到她正在掐他。
有膽子對他動手,現在卻裝起了鵪鶉。
蘇柔垂著眸,聽到他聲音,抬眼冷淡地看向他:“我是誰,我說了你難道就知曉了?問你下屬罷。”
說完,蘇柔擺正了枕頭,閉眼小睡。
她本來就全身發疼,不樂意早起進宮覲見,現在趙煦清醒了也好,正好在他弄明白之前,她都可以躺著不用動彈了。
隻是他怎麼就不能早清醒一點,折騰了一晚,差點沒弄死她。
蘇柔閉著眼全身放鬆,原本還在的睡意,慢慢又湧了上來。
趙煦見她真說睡就睡了,怔了下,打量著她那張臉。
說是陌生,卻又覺得有些熟悉,仔細想又不知道熟悉在那。
紅腫的眼睛,臉頰旁邊黏在一起的發絲,還有潔白肩頭上的牙印……趙煦揉了揉太陽穴:“吳雄呢!讓他滾進來!”
趙煦隨便套上一件衣裳,路過屋裡鋪了金銀玉石的女人梳妝台,掃了眼鏡麵。
他臉還是他的臉,隻是額角不知道什麼撞破過,有一塊發紅的小凹陷,而脖子有兩個牙印,肩頭更是被扣的全都是指甲印。
比起床上那女人身上的痕跡,他這算是客氣,連脖子上的牙印都小巧精致,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感覺自己心情因為所想到的變得愉悅,嘴角竟然還揚起來了,趙煦皺了皺眉,合了衣裳,徑自走出了房門。
蘇柔雖然閉眼了,但不至於沒心沒肺到閉眼就能入睡,感覺到趙煦走了,春桃她們過來,懶洋洋地開口道:“不用急著伺候我梳妝,等到殿下那頭下了命令,再來叫我。”
“娘娘?”
春桃不明其意,想著趙煦剛剛出門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奇怪。
幾個丫頭互看了一眼,主子都發話了,她們隻有把東西全都備好了,等著趙煦那頭下命令。
吳雄病早就養的大好,隻是他說的話主子聽不進去,平日出門也不願意帶他,他隻有在府裡閒著。
昨日主子大婚他喝了個酩酊大醉,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心頭不爽快,蘇柔的心明明就不在主子身上,主子什麼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往情深了。
吳雄醉成一團爛泥,趙煦踹了他一腳,直接把桌台上的水都頭倒在了他身上。
接著再踹,吳雄眼睛總算睜了一條線。
觸到主子冰冷的目光,吳雄一個激靈:“殿下?”
吳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做夢,這個時辰主子不應該在喜房,跟蘇柔你儂我儂,怎麼會來找他。
嗅到屬下一身酒臭,趙煦厭惡地把他踢遠了。
“你就是這麼做本殿的勳衛統領?”趙煦厲聲詰問,不過比起責罰屬下,趙煦更在乎另外一件事,“我屋裡那女人是誰?”
吳雄本要爬起來下跪,聞言趴在地上的姿勢一頓,震驚的看向主子。
“主子你不認得蘇柔了……不!主子你恢複記憶了?”
“恢複記憶?”
趙煦品味這幾個字,反問道:“我失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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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失去過,而且還像是中了魔一樣愛上了一個女人。
趙煦心腹齊聚書房,吳雄一臉振奮,一雙虎目瞪得炯炯有神,明輝表情糾結,而白申華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
“你們是說那女人救了我,所以我已娶她為妻,拒了黎家的親事?”
跟蘇柔的成親,被趙煦歸類於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因為這樣都比什麼發了瘋不要命的纏著一個女人,聽著沒那麼大的傻氣。
“殿下,蘇柔此女沒安好心,殿下清醒過來就好了。”
吳雄神色激動,這已經是趙煦聽到他第不知道多少次說蘇柔不好,聽得都有些膩歪了。
“既然有歹心,你們怎麼不把她殺了,讓她留在我身邊作亂。”
趙煦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