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真該感謝自己是皇子,不然他這脾氣放在平民身上,哪個姑娘會搭理他。但想想,他有這個脾氣也正是因為他是皇子,那麼幼稚討人生氣也沒人教訓過他,讓他知道這是不對。
掙開了趙煦的手,蘇柔走得時候一直感覺趙煦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背上,語言或許能騙人,但態度很難作假,她漸漸能感覺到趙煦對她的喜歡。
……
荷花池花開正豔,顏色從濃轉淡,時不時有透明翅膀的蜻蜓停駐。
世家夫人從花池路過,金絲銀線的大紅命袍,衣裙搖曳的模樣比池中花更值得觀賞。
封太子後,皇家設宴,一是為了慶祝大齊有了儲君,二就是送彆兩位王爺。
蘇柔走在夫人之中,頭上戴著赤金鑲玉的發冠,眾星捧月,讓未嫁的姑娘們看了羨慕,可這京城已經沒第二個太子爺,她們也當不了第二個太子妃。
這些姑娘中最不平的怕就是黎雅然,彆人隻是覬覦,隻有她是活生生被蘇柔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
黎雅然摸了摸耳朵,那副耳璫在掛了她耳朵上多久就被摘走了。
穿戴整齊被眾星拱月可不是好差事,腰不能彎背要挺直了,連與旁人說話,微笑的還要掛的剛剛好,記得每位夫人是哪個府上的。
蘇柔應酬了一會,就累的不行,尋了個借口找了個安靜地方休息。
“四嫂。”
蘇柔坐在藤木搖椅上,本是眯著眼在躲清閒,聽到聲音忍不住心裡罵了句娘。她可不相信什麼巧遇,趙鐸估計早就盯著她,等著合適的機會單獨找她。
不過這次他長教訓了,不再叫她姑娘,而知道叫嫂子。
蘇柔站起來福了福身:“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五弟。”
趙鐸往前邁了一大步:“四嫂當初為何不跟我說實話,四哥早就恢複記憶。”
趙鐸情意綿綿,眼裡滿是被背叛的苦痛。
這目光神情,要不是蘇柔記憶沒問題,都懷疑她跟他有過什麼了。
“福王你並沒有問我,既然沒問又何有實話、謊話。”
趙鐸一愣:“四嫂的意思是對我……?”
“不過當初福王問了,我會說謊話。”蘇柔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福王不問正好省去了我撒謊的功夫,我這個人最討厭撒謊了。”
趙鐸的臉又紅又青,純粹是被蘇柔而氣的。
“你對我就半點心意也沒有?”
蘇柔佩服趙鐸都這樣了,他還能假裝情聖。
“誰會對敗者有情意呢,福王殿下,莫要耍這些沒意思的小花招了,我與他的關係沒有那麼容易被挑撥。”
蘇柔越是雲淡風輕,越是讓趙鐸氣急敗壞。
忙活半天卻像是個小醜,哪個男人會樂意。
趙鐸猛地低頭,就想看看趙煦與蘇柔的關係,是不是就如蘇柔所說,他不相信趙煦的女人被碰了,趙煦也還能要這個女人。
不過他的嘴沒碰到蘇柔的任何部位就被侍衛攔下,趙煦給蘇柔安排的侍衛,一切以蘇柔的安危為先,互看一眼以防趙鐸再有不雅舉動,駕著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抬走。
蘇柔笑著朝趙鐸擺了擺手,說不定這就是他們在京城的最後一麵,皇宴他不一定還能出現。
“你與福王是什麼關係?我記得你們蘇家之前依附的就是福王的勢力。”
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黎雅然不知道在附近潛伏了多久,一出口就是帶著質問的語氣:“黎姑娘怎麼好奇起我的事來?”
“我隻是為太子表哥不值,你剛剛怎麼會讓福王離你那麼近!”
黎雅然一臉厭惡,剛剛她的角度看起來福王就像是親上她了一樣。小門小戶,又水性楊花,蘇柔到底有什麼好的。
“黎姑娘,明知道又護衛暗中保護,我還要跟福王有什麼,我莫不是腦子有包。”
看在麵前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以後的太子妃,乃至國母,蘇柔有耐心的解釋道。
“蘇柔你現在是不是在嘲笑我!”
黎雅然咬唇,“你讓表哥把耳璫要回去,就已經夠讓我沒臉認清楚自己的分量,現在我又來置喙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好笑的很?!”
要回什麼?
蘇柔腦中某段記憶一閃而過,見黎雅然等著她的回答,蘇柔輕聲細語:“我並沒有笑。”
蘇柔覺得這話算是解決了黎雅然的疑惑,沒想到她說完,反而把人給跑了,而且看著眼角隱約還閃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