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跪在地上的四個男人霎時被重型鏟車吊到半空中,反複幾次,驚懼的哭嚎聲充斥著在空曠的廠房內,刺得人耳膜不適。
任檀舟看得意興闌珊,正欲開口,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他手指動了動,屏幕上顯示,家中保險櫃綁定的軟件發出新的消息提醒。
實時同步,保險箱的開關狀態。
保險箱有前置攝像頭,完整記錄了季仰真偷雞摸狗的全部過程。
任檀舟一邊看著,指尖不輕不重地叩著木製扶手,麵前被吊著的那幾位被不停地升空再墜落,下麵橢圓形的汙水池被攪動地更加渾濁,空氣中彌漫起令人作嘔的土腥味。
那幾個人早就招架不住,喉管裡嗆滿了廢水,再也發不出半點噪音。
任檀舟卻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盯著手機看得很認真。
季仰真是公認的上鏡,十分美貌在屏幕裡也能還原個七八分,隨便什麼角度都挑不出一丁點瑕疵。
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他隻是一個平凡的beta。
前兩年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走在大街上還被經紀人拉去參加了一部電影角色的海選,他回來跟任檀舟說這件事的時候,任檀舟隻提醒了他一句,問他要是真的出道,黑曆史刪不刪得完?
當時季仰真嘴上反駁說他哪有什麼黑曆史,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勵誌男大,但是後來就再也沒提過什麼電影的事。
保險箱裡也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就用了最簡單的密碼,被季仰真猜出來,任檀舟並不生氣,因為這至少可以說明季仰真還記得他的生日。
一直到最後保險箱關閉,季仰真消失在畫麵之中,任檀舟才重新抬頭,視線掃過那些淤泥一樣的東西。
任檀舟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堪堪滑落的眼鏡,平靜地睨著那些被鬆綁後朝著自己爬過來的人,他微微往後仰了仰身體。
都是從夜場混上來的,現在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也顧不得其他了。
剛才那麼一出還至於讓他們直不起身來,最左邊的那個隻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汙水,就忙不迭的開口求饒道:“是三爺說那藥就是讓您多睡會兒,沒有彆的副作用!三爺跟您一向關係好,我們這才......保證沒有下次了!”
他話音未落,幾個人就重重地在地上磕起頭來,求饒的聲音都在發顫。
任檀舟家裡兄弟不少,他排行最末。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也難免為許多事生出齟齬,何況他跟這幾位哥哥素來也說不上幾句話。
他也清楚,那藥的作用跟這些人說得分毫不差,確實隻是讓他昏睡了一段時間,他所有的不適都隻是源於易感期的不確定性。那個五花大綁送到他房間裡的Omega也什麼都沒敢做,倚著門板睡了一夜。
說起來,他這位三哥也算是好心,看他到了易感期身邊卻沒有合適的Omega,好不容易找到個匹配度高的就塞來給他嘗嘗鮮。
任檀舟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在隨意閒聊似的,朝他們道:“你們既然肯聽他的話,那就去跟他吧。”
那些人一聽,均是一愣,臉上的神色一時幾變。
誰都清楚,今天這架勢,換做任氏其他任何一位少爺,最次的也得交點身上的東西下來。他們能得了赦令全須全尾的走出去,無非是因為這位排行最末的少爺從小不是養在老爺子身邊的,有那麼幾分罕見的菩薩心腸。
這位爺進集團的日子也不短了,行事作風跟家族中其他人比起來確實有些優柔寡斷,對犯錯的手下人也不會過於苛責,分紅進賬還在做慈善,修佛寺捐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