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座的安全帶。
“你真的不清楚麼。”
季仰真不自覺攥緊了自己身前這根黑色的安全帶,“除了那個,我也沒有做錯什麼。”
揣著明白裝糊塗已經到了顯而易見的地步,這些天任檀舟也順著他沒去點破,隻是上午在項衛民地辦公室裡,他推三阻四寧可去選那些素不相識的Alpha,也不要跟自己沾上邊,很難說他不是存著跟自己徹底割席的心思。
就好像那隻他吃剩下來的菠蘿,他明明看見自己伸手了。
“季仰真。”任檀舟平靜到仿佛隻是在對今天糟糕的路況做出點評,“你就這麼討厭我。”
停車的位置選得不怎麼樣,日光被高樓遮擋,車裡也暗淡下來。
季仰真愣愣的,不知道任檀舟還要說出什麼來,心裡又慌又驚。
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任檀舟沒動靜了,才想起要反駁,急赤白臉地辯解:“不是的,我沒有,我們,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久,我......不討厭你。”
雖然他的因果關係不成立,但好歹是任檀舟想聽的。
任檀舟手肘撐在方向盤上,指尖在正當中圖標上磨了磨,也沒去看他臉上是個什麼表情,“你結巴什麼,不是真心話?”
“是真心話。”季仰真很少像這樣舌頭打結,屬實是剛才驚著了,他的背部緊緊地貼著椅背,不想在這種時候惹任檀舟不高興。
“那你好好說。”
“說什麼......”
任檀舟理所當然道:“說你不討厭我,說你很喜歡我。”
前一句還好,後一句是什麼。
後麵那句單說是有歧義的,但是跟著前一句出來倒也沒那個意思了,季仰真一時間沒分辨的出來,乾巴巴地學舌道:“我不討厭你,我很喜歡你。”
“大點聲。”
季仰真乖乖地重複了一遍,任檀舟像是把他當複讀機了,就在車裡逼著他說了十幾遍。
他口乾舌燥,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才大膽地伸手用手背貼了一下任檀舟的額頭,完了還很嫌棄道:“哥,你是不是發燒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這樣我害怕......”
事實上,任檀舟再正常不過了,體溫正常,表情也正常,連語氣都跟平日裡一模一樣。
季仰真隻顧著納悶,卻沒有發現,他已然不再抗拒跟任檀舟的肢體接觸。
那些類似創傷後遺症的反應,好像是在一點點消失。
更讓季仰真驚詫的事情還在後頭。
吃完飯回家的路上,任檀舟對他說,那些話以後每天早起都要說一遍,說了就可以出門。
季仰真雖然覺得奇怪,但一琢磨就明白了這是任檀舟準他出入自由了,因為動動嘴皮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季仰真能屈能伸的脾性擺在這裡,這點小事根本難不倒他。
回到家裡,季仰真睡了午覺,醒來之後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切,借著送下午茶的由頭,從方姨手裡奪了盤子,特意親自送到任檀舟房間裡。
“隻要說一遍就可以嗎?”他還有些不放心地跟任檀舟確認,“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任檀舟正架著梯子在書架上找書,像是被他幾次三番問得煩了,隻撂下一句,“你要是不情願,那就當沒這回事。”
要說昨天季仰真心裡還有些氣焰,今天在醫院這麼一場弄下來,早就服服帖帖了。
季仰真見他隱有不耐,想著這麼好的豁口不能說沒就麼了,他站在一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靦腆又生疏地賣乖道:“哥,你看你這麼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本來就是要跟你說謝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