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一天隻睡三四個小時也夠用了,季仰真卻不是這樣,隻能通過白天補覺來彌補夜間睡眠時間的虧損。
在這一周裡,除了去醫院的那天,後麵季仰真也一直沒有出門。
他們在家裡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上午起的晚,吃完午餐後再收拾一陣子,然後玩會兒遊戲再去睡午覺。季仰真睡午覺的時候,任檀舟會處理工作,等季仰真睡醒了,他們再一起去樓上的健身房運動鍛煉。任檀舟不便過度運動,大多時候隻是坐在器械上,或者輔助季仰真完成一些訓練。
晚上吃完晚餐以後,季仰真會鑽進影音室裡挑一部口碑很棒的老電影跟任檀舟一起看,他總是看著看著就走神了,任檀舟察覺到好幾次,猜測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但又覺得隻是玩累了在放空。
某天晚上,他們吃著飯,季仰真接了姚善庭打來的電話,對方說攢了個局想請季仰真過去玩。季仰真抬頭看向旁邊的任檀舟,任檀舟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季仰真就拒絕了。姚善庭哪裡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又連著發了好幾條短信過來,季仰真當著任檀舟的麵將他給拉黑了。
“哥,你說的對,他真的太纏人了。”
“要說長相,他確實長得還不錯,但跟你是沒法比的。”季仰真笑眯眯地盯著任檀舟看,然後酸不拉幾地感歎說:“以前都沒仔細看過呢,哥你怎麼長得啊?你們家的基因真是挺好的。”
任檀舟頭一次從季仰真嘴裡聽到這種話,難免不太自然地紅了耳根,結果又聽他惋惜地說:“不過比起我,你還是差了點。”
任檀舟:......
確實,季仰真的臉放Omega裡都是首屈一指。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任檀舟身體休養的差不多,也能自如的控製自己的信息素,明天就要恢複正常工作行程。
恰好當天傍晚開始下雪,沒過多久地麵上就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季仰真從窗戶裡探出手去接,幾片標準的六邊形雪花眨眼就融化在他的掌心。他不免想到任檀舟送給自己那枚漂亮昂貴的雪花胸針,比真正的雪花還要璀璨耀眼成千上萬倍。
他依依不舍地扭頭問任檀舟可不可以再多休息一天,明天雪停了之後會更冷。
任檀舟大抵能聽出季仰真的意思,是不想自己丟下他一個人在家。在這種天氣裡,定然是會感到冷清的。
一個星期裡,任檀舟並不覺得待在家裡有多無聊,因為家裡有季仰真,而且多數正常上班的工作日裡,他都想要快點回家,快點見到季仰真,哪怕他知道季仰真並不情願見到自己。
可是季仰真過的卻不是這樣的日子,也隻有這幾天,他看起來生動活潑許多,仿佛又像是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就像他說的,一棵草被狠狠踩踏也還是會在春風的嗬護下恢複生機,哪怕他們之間有些細小的裂痕,也是可以修複彌補的。
他能感覺到這幾天季仰真對他的依賴程度在逐漸加深,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會說以前不會說的話,做以往不會一起做的事情,哪怕是季仰真深夜叫醒他隻是為了跟他說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他都發自心底地感到高興。
季仰真做什麼都好,隻要他乖乖願意待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跟他賭氣,他也會慢慢哄好的。季仰真根本就不難哄,很心軟,也沒有小時候那麼任性。
任檀舟打電話通知周秘書,將休假日期再往後順延了一天。周秘書自己為公司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得知自家老板還要再偷懶一天,欲哭無淚地提醒他項目上的幾位副總約了他不下三次,恐怕現在頗有微詞,明天再推了,隻怕是要將人得罪下來了。
那幾位副總甚至堵到了他辦公室門口,就想看看任檀舟是不是真的在休假,還逼著他交出個具體時間來。
任檀舟心裡有數,隻是他沒辦法也舍不得拒絕季仰真。
季仰真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得寸進尺,又拉著任檀舟的胳膊撒嬌說這麼冷的天,門口的安保要不就先撤走吧,那麼多人守在這裡很沒必要。
任檀舟聽之任之地撤走了將近一半的安保,餘下的幾位也都回了車裡。
這天晚上,季仰真洗澡洗了很久,久到任檀舟都忍不住去敲門,生怕他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