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隻有章吟和季仰真兩個人一起下樓。
章吟帶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但即便是包裹得再嚴實,蹲守在不遠處的狗仔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對著目標Omega舉起了長槍短炮。
隨行左右的小白臉Beta也沒能幸免。
在這種四線小城市,幾乎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深夜還將自己裹成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不過像他們裝扮得再低調也還是遮掩不住周身脫俗的氣質。
章吟的司機很有經驗,把車直接開到了門口,讓章吟沒走兩步就上了車。
章吟沒打算將季仰真一個人扔在路邊,也沒征求他的意見,低聲說了句:“送你回去,上車。”
季仰真心想從這裡打車到他住的地方起碼得要三十塊,能省則省,於是他隻是口頭客氣了一下,然後堂而皇之地爬上了大明星的香車。
章吟在這座城市出生,又生活了二十年。他比季仰真要熟悉這座城市,所以當季仰真報出了小區的名字,他扭頭追問道:“你住那裡?一個人?”
季仰真還以為章吟是覺得那個小區太老太破,無所適從地摸了摸鼻尖。
拜托,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隨隨便便就能購置豪宅的好嗎......
季仰真開始對他們這種不知民間疾苦的有錢人湧出一股莫名的無奈。
可惜章吟也不是那個意思。
在車子行駛上高速以後,他才閒適地幽幽開口。
雙橋小區是雙橋中學的學區房,雖然是老小區,住著的大多數都是教師和家屬,裡頭但凡有孩子的基本都是在雙橋中學上的,孩子們天天一塊上下學,家長們互相也都認識。
因為環境好書卷氣又足,所以房價一直都被炒得偏高,可就算這樣,也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為了孩子高價購入這裡的房子。
後來有一天,小區裡忽然有一戶人家報了警,報警的業主懷疑自家對門的鄰居出了意外。
他發現這家人已經快半個月沒有出門了,樓下的電瓶車上都積了一層灰。
兩家的孩子是同班同學,班主任說那學生家裡人打電話說要退學了,但是退學手續卻遲遲沒來辦。
每天晚上家裡都亮著燈,但敲門卻沒有人開,電話也聯係不上。
他也查看了自家裝在門口的監控,最終確定了這家人有十幾天壓根沒人出過門。
好好的一家六口人,怎麼可能這麼久不出門?
以前對門的老太太每天天不亮就要出來趕早集,夫妻倆在一個單位,八點之前就會下樓,而小孩早上七點就應該坐在教室裡上早讀了。
警察在電話裡了解情況之後很快就出警了,在敲門無人應答後,又申請了相關手續直接破門。
開了門卻發現這一家六口人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一個也沒少。
“那他們為什麼不開門?”季仰真聽到這裡疑竇叢生,後背都有些發寒,伸手關上了旁邊透氣的車窗,“這麼多天都不出門?學生連學校都不去了,這家人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章吟淡然一笑,“你挺聰明。”
“真是神經病?”季仰真有些不敢相信地張了張嘴,“可是,一個人發神經,不讓家裡人出門,其餘五個人又不是打不過那一個,為什麼......難不成一屋子都是神經病嗎?”
這根本就說不通,精神疾病是會遺傳這點季仰真聽說過,可是就算爺爺遺傳給兒子,兒子又遺傳給孫子,那奶奶和媽媽呢?這二者之間又沒有血緣關係。
況且,就算是遺傳的精神病,又為什麼會在同一時間發病呢?
季仰真一臉納悶地盯著章吟,抓心撓肝地想要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麼緣由。
“為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