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一向認為他們主仆兩個是一丘之貉,“你需要相親?彆開玩笑了周秘書,以你的條件會淪落到像顆白菜一樣擺在貨架上任人挑揀嗎。”
為了不給老板添麻煩,周秘書一五一十地說:“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多人相親,平時工作......比較忙,沒有時間去結識適齡的Omega,這種方式相對高效。”
“會員是我家人幫我辦理的,雖然事先我並不知情,但這裡的會員費不便宜,既然辦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那些因不滿意固定對象而提前結束十分鐘交流的人有意無意地徘徊在他們附近,著名的社交台風眼論在此時凸顯得淋漓儘致。
說起來是有門檻的相親會,對用戶會員的收入學曆外貌都有綜合評級,可放眼望去,單單外貌這一項就讓季仰真懷疑這個項目乾不了多久就要黃了。
為數不多還算得上儀表堂堂的那幾位都是Alpha,而且無一例外都是主辦方請來的托。
季仰真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茉莉花,為自己拆穿不了周秘書的鬼話而感到不爽,隻能暗搓搓地擠兌他,“那你再去轉轉吧,就怕你看花眼最後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季仰真的潛台詞是:離我遠一點。
而周秘書卻認真地環視了一圈,很認可地點點頭,“我想我那八千塊應該是打水漂了。”
天呐。
“這事兒你公司裡的人知道嗎?”季仰真始終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又忍不住地在想如果今天真的隻是巧合,那也太好笑了,“我的意思是,你老板知道嗎?他知道你被他壓榨到沒有時間找對象隻能通過相親完成人生大事嗎?”
周秘書搖搖頭說自己考慮退會了。
老板不會關心他的私生活,他也沒有必要跟老板說這些事情。
聊到這裡,季仰真才真有點動搖了自己的想法,想笑又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地道,抿了抿嘴巴問:“那你有沒有考慮過辭職呢?換一份不需要二十四小時待機的工作,換一個不算太麻煩的老板?”
周秘書跟季仰真說這些才是真的腦子被驢踢了,他抱歉地笑了笑,“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想法,任總支付的報酬還是很豐厚的。”
離間失敗。
因為跟周秘書話不投機,在第二次熄燈的時候,季仰真往前走了一大圈,這次對麵是一個五官還算周正的Alpha,隔著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都能聞到他用於掩蓋自身信息素而噴的濃烈香水味。
季仰真能察覺到對方對自己很感興趣,總是帶著目的來提問自己,眼神還很不禮貌的上下遊走,同時炫耀自己的高收入和市中心的幾套房產。
季仰真度過了如坐針氈的十分鐘,在第三次熄燈之前問對方,“請問你的信息素是黴豆腐嗎?”
對方咬牙切齒地說不是,很快就被人流擠走。
季仰真要是成心要對方下不來台,有的是辦法。
如果他是不會說話的啞巴,要比現在更加討人喜歡。
晚上九點,相親會也臨近尾聲,互相有意的都不約而同的提前離場,樓上就是酒店,開間房再熱聊一個晚上也比較符合當下生活的快節奏。
這裡離家不遠,季仰真喝了點酒,在冷風中悠哉悠哉地散步。
周秘書滴酒未沾,端著酒杯也隻是為了裝裝樣子,他開車跟在季仰真身後,在紅綠燈的地方搖下車窗,“少爺,我送您回家吧。”
季仰真回頭看了他一眼,鋥亮的銀色車標尤其顯眼,“你這算公車私用嗎。”
一百多萬的車,季仰真也是上了班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