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那些親戚也不會想要來我這裡。”
季仰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他的那些親戚非富即貴,誰在鹽京沒幾個富麗堂皇的窩?何況也沒聽說他跟哪個親戚朋友關係特彆要好,家裡自然無需留客房浪費空間了。
“你......”
這樣的設計未免也太超前了。
季仰真啞口無言,也沒有心思按摩了,直接站了起來,“我上樓看看。”
任檀舟跟他一起上了樓梯,“本來是三間臥室的格局,我把其中兩間擴成了一個套房,另外一間改了書房。”
季仰真放緩了腳步,“哦,那我住書房也行。隨便支張折疊床就行,我不講究。”
“是,你現在是不講究。”任檀舟的手工皮鞋在樓梯上踩出的聲音略顯拖遝,在唯一的那間臥室門口,他按住啞光黑的門把手沒有推開的意思,垂眼慢條斯理地用語言敲打他道:“你在錫港那張床又窄又小,還特彆硬,那時候稍微用點勁還擔心它會散架。”
季仰真將他握住門把的手往下按,鎖芯哢噠一聲,實木地板的焦糖色映入眼簾,他自顧自往裡走,“那張床我一個人睡正好,本來就不應該在上麵做多餘的事情。”
更不該出現不請自來的人。
“什麼是多餘的事情。”
任檀舟拉開落地窗前的裸色布簾,規整的褶皺無論如何用力拉扯揉搓都會在失去受力後恢複原樣,他回頭看向已經走到了床邊的季仰真,“躺下試試?”
這個點季仰真確實應該睡午覺了。
“你的床,我就不好隨隨便便就躺吧。”季仰真都能想到自己這話一說出口任檀舟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但是他實在想不出什麼正當理由來拒絕自己男朋友充滿X暗示的提議。
就算任檀舟平時裝得再正人君子,可他本質上還是一個Alpha,身上常年備著一支高濃度的抑製劑,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危險的易感期。
季仰真低著頭等待Alpha審判他的聲音,但室內安靜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他忍不住抬頭看向對方。
任檀舟的視線在與他相觸後就移開了,背過身去整理了一下紗簾,“不要繞圈子了,你答應和我談戀愛,就收起你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心思,不然我不敢保證,還會不會給你下一次欺騙我的機會。”
季仰真腦袋一空,心臟好像也不會跳了似的,低落的情緒如同潮水一樣湧入他的胸腔,他無意識抬手按住自己心臟的位置,很遲緩地解釋道:“我不是要騙你,就是不想......”
“因為還是很討厭我,所以很抗拒跟我的接觸,不能忍受和自己討厭的人躺在一起。”任檀舟看向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鬨非凡,對麵的商場拉起了活動的橫幅,納入眼底的景象亂糟糟的,他不爽地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說不出口?這可不像你。”
身後靜悄悄一片。
某些人大概正在為了如何圓謊而絞儘腦汁,任檀舟不想自己一回頭就看見他那副倉皇的樣子,忍著沒轉身。
“你如果真的做不到,就彆為難自己。”
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季仰真確實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