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等了十秒沒有回音,心裡知道這是默許了,便立馬拿著東西走了。
一眨眼就隻有他們了。
私立醫院的VIP病房設計得很講究,看起來比普通人家的精裝修還有豪華,就比方說任檀舟身下的這張床,舒適度自然不必多說,就是這尺寸都有些離譜。
季仰真被晾了五分鐘就沒什麼耐心了,把那顆快要熱乾巴的剝了皮塞進自己嘴裡。
與此同時,任檀舟手裡的筆在文件夾上重重一敲。
“周秘書說你要吃這個的,給你洗了又不吃。”季仰真小心翼翼地覷著他,“很甜,你要不要吃?我給你也剝一個?”
任檀舟麵色不改,依舊冷得嚇人。
他洗的那一盤葡萄每一顆都很大,挑不出優劣,也不知道哪一顆更甜。
季仰真就隨便剝了一顆,把手上弄得黏滋滋也不介意,抬膝壓到床墊上,湊到任檀舟身邊,“想吃就吃啊,不能因為跟我生氣就不吃了。”
事實上任檀舟壓根就沒說過想吃葡萄這種話。
“拿……”
任檀舟一張嘴,甜津津的東西就被塞了進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季仰真眼巴巴的望著他,把他手裡的筆抽走,“在醫院就彆這麼辛苦了,掙再多的錢沒有一個好身體有什麼用。”
任檀舟吃完了那顆普通,又看季仰真百般討好的樣子,麵色也緩和些許。
“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
季仰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被陰陽了也不敢生氣,仍然是笑哈哈地說:“我也是最近才感悟出來的。”
“我還以為你有多敬業,男朋友躺在醫院裡也能不聞不問。”
任檀舟想想就惱火,剛好一點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止不住的冷笑,“算了。”
季仰真承認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地道,可當時他腦子裡太混亂,麵對昏迷不醒的Alpha他尚且難以啟齒,和清醒的任檀舟在一起,他的那點心思會無處遁形。
Beta低著頭又剝了一顆葡萄,“你還吃嗎……”
“誰想吃這東西?”任檀舟看他一句好聽的好也不知道說,恨得渾身難受,“拿走。”
“好吧。”
季仰真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委屈,熱臉拚命地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鼻尖發酸,垂著眼睛說:“不吃就不吃,晚上吃太多水果也不合適。”
打退堂鼓還不容易嗎。
“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就先走了……”季仰真說著重新在床邊站直,他抬頭看了一圈,傻乎乎地問:“要我幫你關燈嗎,你這個燈的開關在哪,牆上怎麼沒有。”
任檀舟覺得他就是打量著自己現在奈何不了他,不高興了拔腿就要走,“外麵天還沒黑,你著急上哪去?晚上還約了人是嗎?”
“你來就是成心氣我的。”
天已經快全黑了。
季仰真走到牆邊看到一個類似中控開關的麵板,不太確定,伸手推了一下。
這個房間頓時昏暗下來,視覺效果壓抑得讓人心驚膽戰。
季仰真聽到Alpha這麼說覺得很委屈,明明他是來求和好的,可是Alpha對他很凶,沒有一點想跟他和好的樣子。
成年人嘛,也不是非得說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這樣的話,一點麵子也不給人留,誰受得了。
季仰真貼著牆站,他慶幸自己無意中關了燈,光線過暗,任檀舟就看不見他現在滿臉的窘態。
“過來給我一通氣受,然後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任檀舟的語氣倒是不如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