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三爺爺。”
“一陽,知知啊!你們家怎麼樣人好嗎?”顧三爺辨出兩人頓時激動的問道。
“我們家和大伯家都沒事。隻是大家很擔心你們,所以讓我們來找你們確認一下安全。”
“怎麼樣,三叔大家都還好吧!”
“我們家還好。你姑姑……”顧三爺摸了一把通紅的眼,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顧爸隻覺當頭一重棒,眼底頓時就浮出水光。顧姑奶奶是個存在感比較少的人,性子安靜,脾氣性格卻一直不錯,每次回娘家也會貼心的給侄子侄女帶些小禮物或者零食。雖然不值錢,但卻很貼心周到。
“姑奶奶她是怎麼回事。”顧爸說不出話,顧風止隻能先代替他先問出。
“是逃出樓房是,被下落的石頭砸到的頭 ,當場就沒了。”顧三爺語氣悲傷,麵色蒼白那是一種病態交雜著悲傷帶來的淒涼。猶如秋後的樹葉,營養與水分都已枯竭,隻剩下一副乾巴巴的軀殼。
稍微走了幾步,顧風止和顧爸都發現了顧三爺走路的姿勢不對。一隻腿明顯是拖著的。雖然顧三爺因為關節痛的毛病,走路一直不對稱。但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感覺就是是瘸了一樣。
“三叔,你的腿。”顧一陽白著臉問。
“我沒事。隻是被石頭砸到了腿。痛幾天就好了。”顧三爺不在意的瞟了瞟自己的瘸腿道。
“到了。”
顧一陽還要說有看醫生沒,卻猛然被顧三爺的話給打斷。
頓時顧爸的目光被轉移了。唯有顧風止擔憂的看著顧三爺的腿。
“姑父,甜甜。”顧爸快速奔向一個抱著孩子,沉浸在自己世界,兩眼猶如死水的老人。
顧姑奶奶的丈夫嚴久福是一個有點胖,皮膚還比較白的老頭,整天笑眯眯的,時刻穿著乾淨整潔。就像顧爺爺曾經說的,看著就像城裡那種享福的老太爺。
而嚴久福確實如此,年輕時是鎮上的工人,被分了單位房,早早的退了休,每月還有一筆不低的退休金。
比之顧爺爺這種七十歲還在地裡打滾的人,六十歲每日散點步釣點魚的嚴久福確實過得舒服。
隻是此刻那張時時刻刻都露著笑的臉,卻是了無生氣。一向注意養生保養得宜的他,憑空老了十多歲。
曾經烏黑濃密的頭發,染上了點點斑白。白胖的臉,一下就黃了,像是猛然被抽乾水分的大樹,透露出不合時宜的暮氣。
顧爸連連再喊了三聲。嚴久福才緩過神,他安撫的拍了拍懷裡一直顫抖的外孫女
“甜甜不怕是陽舅舅。”
“昨天她奶奶就……沒在她眼前……甜甜被嚇壞了。”看著一直埋在他懷裡一直不敢露頭的外孫女,嚴久福苦澀的解釋。
顧一陽沉默的摸了摸孩子的頭。顧風止給她小手裡塞進一粒糖果。
“你們都沒事吧!”
“大家都沒什麼事。昨天地震前兆挺長的,所以大家逃出去了。”
“那就好。”說不出什麼感受,嚴久福點了點頭。
“姑父,姑姑在哪,我和知知想看看她。”
“就在對麵商店大廳裡。”
“你們見見她最後一麵也挺好,她下午就要火化了。天氣氣溫太高了,政府擔心屍體腐化會帶來疾病和瘟疫。”
“節哀姑父。”顧一陽哽咽著勸道。
“我沒事。”嚴久福無力的擺手。其實到了這把年紀,誰還沒有做過相關的心理準備。隻是嚴久福沒想到老伴的日子會來得這麼快。
人生無常。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看能不能雙更回饋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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