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奶媽子姓徐,徐奶娘當然不是回家了,而是被老太太的人給抓住了。老太太哪裡可能讓徐奶娘一直在外麵晃悠,為了避免侯夫人多問,這才讓人說是徐奶娘回家去了。
老太太親自去見徐奶娘,徐奶娘被扔到一個偏一點的屋子,外麵有人看著,那些人也不能隨意進來。
“三姑娘是你的親外孫女吧。”老太太道。
“不,不是。”徐奶娘眸光閃了閃,她哪裡可能承認。她當年害怕那個孩子身上有什麼東西能作為認親的信物,她直接把那個孩子的繈褓都扯了,從旁邊采摘兩張大葉子蓋著那個孩子。
徐奶娘更希望沒有人發現那個孩子,希望那個孩子就此死在外麵。那麼就沒有想著認親不認親的,她沒有親自把那個孩子殺了,那是因為她當時看著那個孩子太小,下不去手。她就想著那附近也沒有什麼人,把孩子扔在外麵,也差不多。
“三姑娘就是夫人的親生女兒,您不能因為侯夫人是在莊子上生的三姑娘,就覺得她不是親生的。”徐奶娘道,“莊子上又沒有其他懷孕的女子,要是三姑娘不是侯夫人生的,能是誰生的呢?”
“是你的女兒生的。”老太太道,“莊子上是沒有其他人生孩子,不代表你的女兒就不能把孩子抱過去。”
換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徐奶娘是侯夫人的奶娘,徐奶娘在侯夫人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樣。徐奶娘還能吩咐那些人做很多事情,完全能調開一些人,她能把孩子換了。
徐奶娘還能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換了孩子,那麼就沒有人知道侯夫人的親生女兒到底是如何的,不知道胎記,也不知道其他的標記。
至於滴血認親,那是極為不靠譜的做法。
曾經就有大夫讓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滴血,那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血融合了。兩個人年紀差不多,總不能說他們是父子吧。還有是親父子的人去滴血,他們的血卻不能融合在一起。
老太太活了那麼多年,見過不少事情,哪裡可能去相信不靠譜的滴血驗親。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老太太道,“你做了這等惡毒之事,你以為你外孫女還能占儘好處嗎?”
“老太太,您不喜歡三姑娘,您就不喜歡。”徐奶娘反駁,“您說這話,奴婢就不能認同了。三姑娘就是長得沒有那麼漂亮一點,您就這麼對她,您摸摸良心,三姑娘和侯夫人這些年對您不夠孝順嗎?”
嗬嗬,老太太心想自己是府裡輩分最大的,他們如何能不孝順自己。何況,請安,送點小禮物,這都是極為正常且簡單的事情,老太太也不是沒有送他們東西。
“無妨,你隻想著你的外孫女,不想著你的孫子。”老太太道,“你的兒孫應該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吧,若是他們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害得他們沒了差事,你覺得他們會如何孝敬你。”
老太太哪裡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徐奶娘看似隻有一個死去的女兒。實際上,徐奶娘是二嫁之人,徐奶娘還有繼子,有夫君,女兒是徐奶娘跟後麵夫君生的,徐奶娘跟她前頭那個夫君還有兒子。
“我哪裡有什麼兒孫?”徐奶娘有些緊張。
“你這些年寄出去的銀子,不少吧。”老太太道,“沒關係,你也沒有必要說出那些事情。你不說,彆人也能調查到。”
老太太早就想到徐奶娘可能不肯說,她原本也沒有要徐奶娘都說出來,畢竟就隻是徐奶娘一個人,這樣的證據不夠硬。徐奶娘讓侯府親生的姑娘活得不夠好,那麼徐奶娘就該體會體會身份落差後的生活。
要是讓徐奶娘去大牢裡……老太太想她那個兒子可能覺得太過丟臉,覺得家醜不能外揚,她的兒子會摁下去。那麼她就換一個做法,讓徐奶娘的兒孫去對付她,徐奶娘不是想著靠這些人養老麼,那就去靠呀。
柳家,宮裡來人了,肅王司徒明遠跟宮裡的宣旨公公一塊兒來的。
柳夫人急忙讓人去把柳如心叫過來,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肅王這麼快就又來柳家。他們以為至少要等幾天,結果這才一天的時間,肅王就又來了,肅王還帶著宮裡的太監來。
當柳如心看到司徒明遠的時候,她認出了司徒明遠。她之所以記住了司徒明遠,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長相好,誰還不是一個顏狗呢。
隻不過她很少再想起司徒明遠,彆人說要她娶,她就當真,那麼她很有可能就被放鴿子。
古代多少女子就是信了男人的話,等到最後都沒有等到她們所愛的人。
柳如心又不愛司徒明遠,自然就不可能時時想著司徒明遠。
宣旨的太監很快就宣讀完了聖旨,一封聖旨是封柳如心為寧陽縣主的,一封聖旨則是賜婚聖旨。賜婚聖旨上還寫了肅王隻娶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
柳如心覺得這賜婚聖旨根本就不像是賜婚聖旨,哪裡有人在聖旨上寫這些的。
“安心了嗎?”司徒明遠看了一眼柳如心,又看向柳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