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慎郡王就進宮了,慎郡王跪在了禦書房裡。
慎郡王和王太妃商量了一晚,最終還是決定要跟皇帝說明。他們不知道是誰給他們透露這一個消息的,但是要是這一個消息被彆人傳到皇帝的麵前,那就不是小事情。
皇帝看著跪在下麵且還在發抖的慎郡王,皇帝的人一直都有盯著慎郡王,知道慎郡王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去謀反。王妃太也是日常告誡慎郡王,讓慎郡王要三思而後行,彆犯錯。
“微臣不知道寧遠侯是否知道這一件事情。”慎郡王道,“但若是蔣四少爺是父王的親生兒子,那麼他就該回來。皇上仁德,讓我等平安生活,他若一直待在侯府,豈不是讓人覺得皇上小氣,讓人認為有人要害了他的性命?”
王太妃昨天就跟慎郡王說了,寧遠侯府的四少爺原本就是寧遠侯從外麵抱回來的,四少爺的身世確實可疑。王太妃讓慎郡王到了皇帝麵前就儘量小心一點,卻也不能讓皇室之人流落在外。
王太妃才不擔心她夫君的孩子是不是流落在外,而是擔心這個四少爺害怕他們這些人。
府裡的姑娘曾經說親比較困難,有的還是皇帝賜婚了,那些姑娘才好嫁一點。外麵的那些人都覺得他們是廢太子的家人,一個個都擔心他們影響到那些人的未來。
王太妃不忍心這個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家被破壞,什麼私生子不私生子的,都給她到她麵前來,她得盯著。
什麼皇位不皇位的,王太妃不懂得,她就知道一家老小的性命。
“若這隻是一個誤會,那麼微臣以後就不再說這一件事情了。”慎郡王跪在地上。
“起來吧。”皇帝對慎郡王的表現還算滿意,這一件事情確實得讓慎郡王開口比較合適。
皇帝還知道蔣四姑娘是肅王安排到寧遠侯府的探子,知道柳如心才是寧遠侯的親生女兒。可那又如何,皇帝從來就不反對那些皇子站隊,何況,皇帝又沒有嫡子,那些皇子都是庶子。
寧遠侯被皇帝叫去了禦書房,皇帝知道寧遠侯這樣的人心思縝密,真要去調查四少爺的身世,他們不一定就能抓住證據。哪怕他們認定四少爺是廢太子的兒子,隻要沒有證據,他們就不能說四少爺是廢太子的兒子,皇帝也就不能處置寧遠侯。
寧遠侯就是一個狡詐的人,若不狡詐,當初又怎麼能從奪嫡之中平安身退。
朝廷裡還有廢太子的舊部,皇帝沒有去追究他們的責任,要說廢太子的舊部,皇帝自己都是廢太子的舊部。隻不過皇帝在太子被廢之後去爭奪帝位,皇帝和太子也就算是兩個陣營了,他不可能自己奪得了帝位還把帝位交給廢太子。
寧遠侯來到禦書房,便見到慎郡王跪在那邊,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
“侯爺,你養了本王的弟弟那麼多年,該讓他回家了吧。”慎郡王硬著頭皮道,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權勢,但是自己好歹還是皇室的人。
慎郡王要讓皇帝明白,他絕對沒有謀反之心,沒有想著讓誰藏在暗處。
“什麼弟弟?”寧遠侯裝傻。
“就是府上的四少爺。”慎郡王道,“前些日子,本王遇見曾經伺候過父王的人。他告訴本王父王有孩子流落在外,還說了孩子就是寧遠侯府的公子,本王經過詳細調查之後,便確定貴府的四少爺就是本王的弟弟。”
慎郡王當然沒有去調查,隻不過是他看皇帝的臉色行事。他苟了這麼多年,知道苟活的方式,那就得看得懂人的臉色,在一些時候還得自己給自己加戲。
“四哥兒是微臣從外麵抱來的,他的母親是一名舞姬,微臣跟她有過一夜。”寧遠侯看向皇帝,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或者該說在他把四少爺帶到府裡的時候,他就準備好了說辭。
若是四少爺的身世被發現了,寧遠侯就說四少爺的親娘是一名舞姬,舞姬難產而死。等那些人去調查,最多就是查出那名舞姬還有朋友,是彆人為了保護四少爺才慌張孩子是寧遠侯跟那一名舞姬生的。
寧遠侯不知情,他都是被騙的。
“微臣去的時候,就見到她剛剛生了孩子,身體體虛,就要撐不下去了。”寧遠侯道,“如此情況,微臣又怎麼可能去想她是不是沒有生過孩子,還是她掉包了孩子。微臣確實不是親眼見到她生孩子的,也許真有問題。”
狡詐!
慎郡王聽到寧遠侯的話之後,他就明白了,四少爺極有可能就不是寧遠侯的親生兒子。至於寧遠侯知不知道,誰知道呢。慎郡王不管,他隻管自己能不能平安地活下去,他已經說了那些話的了,那麼就得繼續說下去。
“看來,那位四少爺是本王的親弟弟了。”慎郡王道,“那些人怕弟弟受波及,怕弟弟受傷害,卻不知道皇叔一向寬宏大量,這才設法讓侯爺養了那個孩子。”
慎郡王不是為寧遠侯說什麼好話,他這麼說,就是要讓寧遠侯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想到皇帝的麵前說蔣四少爺的身世,奈何蔣四少爺被人盯上了,寧遠侯還是得怪他自己,怪侯府沒有把事情處理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