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聞言收了紙張, 脫下了墨鏡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會,笑道:“姑娘, 這麼天機的問題, 沒有誰一上來就會問。”
“我雖然隻是混口飯吃的,但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易菲菲聞言輕蹙著眉,他的言外之意便是,一個人的壽命是天機, 就算出來了,他也不會隨便說出去。
她有點兒失望。
“我們沒彆的意思。”易母聞就道,“就是她最近做了惡夢, 夢見她那個同學被人給捅了,所以就想看看他怎麼樣了。”
“不打電話問問?”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幅老花鏡帶上。
“沒有聯係方式。”易菲菲心虛道。
話落, 那人沉吟片刻, 隨後看著紙上就刷刷的下筆, 隨後一頓,抬頭問:“這人的出生時辰你確定是準的嗎?”
易菲菲愣了一會, 她隻知道朱淩宇年月,至於時間隻是聽他含糊說過是上午,“我……我不是很確定。”
那人抬頭,“推命欠缺時柱,如使稱而無砣, 推算結果自然有偏頗, 你還要算嗎?”
“要。”易菲菲頷首, 見那人在紙上寫下了朱淩宇的出生年月後, 很快又寫下了‘丁卯年丙午月辛卯日’幾個字。
接著,又龍飛鳳舞的刷下著筆,易菲菲看不懂,隻見那人道:“八字中五行缺水土,辛金命,日柱命理:[辛卯][下等]。”
易母似聽得有模有樣的,但易菲菲完全聽不懂,“那……這是什麼意思?”
“坐偏財,命有桃花,男命喜歡女色,女命稍好,但難禁風流。”那人頭也不抬的繼續下筆。
“他是男的。”易菲菲立刻道。
那人停了下來,從自己身邊的袋子裡翻出一本很破舊的書本翻了翻,然後又刷刷的下筆。
易菲菲沉著心等候。
過個大概二十來分鐘的樣子,那人抬頭:“此人自立家業,為人口快心直,有誌氣,利官近貴,偏財多妻多婚姻不順,晚年亦不順。”
易菲菲聞言愣了一會,一開始朱淩宇跟她在同個公司上班,他是公司的項目總監,收入還不錯,之後他跟彆人共股注冊了一個小公司,公司進賬收益很不錯,然後他出軌便有了兩人離婚的事情。
“然後呢?”易菲菲不知道他到底是算出來還是隨便說了出來,但至少一大半跟朱淩宇很符合。
那人收了筆,就道:“姑娘,你沒有給我出生時辰,隻有有了時柱,我才能全部推出他的命理。”
“那他晚年不順嗎?”易菲菲再問。
“按你給的出生日期,他就是這麼個命理。”那人把算紙一收,“我隻能給你推這麼多。”
易菲菲還想問些什麼,就見那人擺了擺手,“今年算的不收你錢,送你一個你幾個字,一百塊。”
說完遞上一他小袋子,並叮囑:“到家之後再開啊,不然就不靈了。”
易菲菲覺得之前是自己把這人想得太神了,算命嘛,信則有不信則無,如果換了一個人算,可能跟他說的也差不多。
但易母卻微微疑惑,算命自然是要收卦金,除非被算命的人是大限到了或者是有大難算命才不收卦金。
易菲菲挑眉,笑問:“怎麼不收錢?”
那人指著易母道:“我看她是老熟人了,就不收了。”
易菲菲心裡笑了笑,說了不收錢,送幾個字倒反要收錢了,所以這還算是不收錢嗎?
她應了一聲,接過小袋子就付錢離開。
走出菜市場的路上,易菲菲沒能忍住,她想看看是什麼字值這一百塊,想完之後直接打開了小袋子。
待看到字條上的六個字後,她心口猛然一滯,腳下一轉回頭往菜市場走,“我回去看看。”
易母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腳步匆匆,就問:“你乾什麼去啊?”
“我還有些事情要問。”易菲菲手中捏緊著字條,字條上麵寫著‘既來之則安之’六個字。
“你懷著身子就彆亂跑啊。”易母很快上前拉著她。
易菲菲腳步慢了下來,兩人很快回了菜市場轉角,但是那人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媽,你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我再讓他算算。”易菲菲忙道。
“你等等啊。”易母說完隨後撥了電話,但對方忙音。
兩人在原地打了幾次電話,對方一直處於忙音,最後,易菲菲隻好先回了彆墅。
那六個字意思很明顯,便是既然來了那就安心呆下,易菲菲覺得,那個人可能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晚上吃完飯,她在客廳裡陪著易思媛玩了一會才上了樓。
她推開房門,隻見顧修延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
男人那白皙俊容的臉麵被熱水醺過而暈紅,他身上睡袍的帶子還未全係,那敞開的領口,露出線條緊實的胸肌。
易菲菲視線貪婪流連在他胸前,半天不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