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羞澀地低下頭,“嗯”了一聲來回應。
溫續文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這放河燈似乎是個撩妹神器啊。
李司祈雙眼發光地看著這一幕,暗自想象如果他在河燈上寫下和靜表妹白頭到老的心願,靜表妹會不會答應他?
雖然可能性不大,李司祈還是忍不住奢望。
溫續文注意到李司祈的眼神,想了想,還沒有打破他的幻想,人嘛,總要有些夢想。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突然,許舒靜拉著許舒妤激動道。
溫續文聽言,眼神一凝,可不是,那個寫有“溫”字的河燈,就是他的。
幾人連忙走過去撿起自己的河燈,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此地。
溫續文拿著河燈,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總不能把河燈拿回家吧,等蠟燭燃儘,這也沒什麼好看的。
“隨便。”
“隨便?”
“是啊,心願已經實現,你可以把它送給彆人,也可以帶回家。”
溫續文嘴角一抽,還真是敷衍啊。
許舒靜眼睛一轉,眼疾手快地取下溫續文的紙條,然後跑到許舒妤的另一邊。
溫續文扯扯嘴角,“跑什麼,又沒說不讓你看。”
許舒靜不理他,飛快地打開,然後就看到四個字——金榜題名。
許舒靜翻個白眼,吐槽道:“姐夫,人家都許願家庭和睦美滿,隻有你這麼俗。”
“不是說許願嗎,每個人的願望當然不一樣......禮尚往來,小妹把你的紙條交出來。”
許舒靜將河燈往前一送,“自己拿,”她巴不得溫續文看呢。
這麼大方?
溫續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將紙條取出來,手一轉遞給許舒妤,道:“小妹畢竟是女兒家,我看不太方便,還是娘子看比較合適。”
許舒靜才不會介意他們兩個誰看。
許舒妤沒有推辭,雖早有猜測,還是打開紙條。
“希望我早起找到如意郎君,還有,姐姐和姐夫要永遠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也沒什麼特彆的嘛。
看到許舒靜寫的內容,溫續文眉頭舒展,他還以為有什麼陰謀呢,看來是他想多了。
紙條打開後,許舒靜便看向許舒妤和溫續文,結果兩人都沒什麼特彆的表情,讓她很是失望。
這隊友根本帶不動啊。
許舒靜嘟嘟嘴,不太高興,便取出許舒妤的紙條來看。
“望相公他日金榜題名。”
許舒靜扯扯嘴角,“姐姐和姐夫真是心有靈犀啊,”語氣頗為複雜。
明明這兩人沒什麼眼神交流,可為什麼還是有種吃撐了的感覺。
溫續文看到,拱手笑道:“借娘子吉言。”
許舒妤露出淺淺的笑容,“相公博學多才,定會高中,這許願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李司祈看看他們,見沒人打算看他的紙條,雖有些失落可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靜表妹還小,還是再等等吧。
放完河燈,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眾人商量著回府,至於這河燈,溫續文給了許舒妤,他不知道怎麼辦,便交給她處置。
許舒靜打算把這河燈收藏起來,讓它保佑她早日夢想成真。
這河燈又名花燈,是由蓮花做成,收藏花燈,不過是將花瓣風乾收起來罷了,想要維持花燈的原樣是不太可能的。
“小姐,是剛才那人,”這時,玲兒突然說道。
溫續文幾人抬眼看去,就看到剛才的冷漠男子正在他們前麵不遠處。
許舒靜想起剛才這人救了她,她還不曾道謝,扭頭跟許舒妤說:“姐姐,我過去謝謝他。”
“小妹,那位公子不喜歡彆人靠近,”溫續文開口提醒。
許舒靜卻是不理會,小跑到那冷漠男子麵前,“公子,剛才謝謝你幫了我。”
麵前的姑娘膚如凝脂,小鹿般的眼睛明亮清澈,嘴角帶著笑意,看向他的眼神單純真摯。
如此美景,冷漠男子隻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許舒靜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雖說麵對恩人,她應該禮貌一些,可這人的態度也太氣人了。
許舒妤眼珠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作同情道:“原來公子口不能言,真是可惜。”
冷漠男子身後的男人聞言,瞪大眼睛,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主子。
冷漠男子眼神沒有半分波動,看了眼身後之人,道:“走。”
“是,”見主子離開,他連忙跟上。
許舒靜看著兩人離開,氣憤道:“什麼人啊,這麼沒禮貌。”
溫續文斜眼看她,“早就提醒過你了,不聽姐夫言,吃虧在眼前吧?”
許舒靜冷哼,“那個大冰塊,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要不是他幫了我,我才不會理他。”
許舒妤蹙眉,“靜兒,不可背後妄議他人,何況那位公子救了你,不得無禮。”
許舒靜嘟嘟嘴,有些委屈。
溫續文見此笑了,說她是小孩子還不承認,隻有小孩子得不到回應,才會生氣,不曾想過,這世上很多人和你非親非故,不是你給出反應,彆人就要作出回應。
“好啦,回府,我們已經道謝了,人家的性格如何,輪不到我們置喙,”溫續文出聲道。
今晚的中秋燈會,也就看了看熱鬨,放了河燈,彆的也沒什麼。
溫續文見過更多有趣的集會,自然看不上這些,許舒靜卻是玩得很高興,還頗有童趣地讓人買了幾支糖葫蘆。
溫續文嘗了一個,還不錯,比後世的糖葫蘆好吃。
回到李府,李司祈便告辭離開,現在對他來說還早,他要回去繼續讀書。
看著對李司祈離開,沒有絲毫反應的許舒靜,許舒妤無聲歎氣,看來靜兒對表哥真的沒有一點感覺。
溫續文瞥了眼專心致誌吃糖葫蘆的許舒靜,輕扯嘴角,就她現在這個樣子,哪怕男主在這兒,她也照樣無視。
他記得許舒靜開竅開得很晚,男主當初可是撩了很久才撩動。
這般一想,溫續文瞬間就不擔心男女主的感情了,有這麼一個感情遲鈍的主兒,他應該放心才對。
溫續文想罷,伸伸懶腰,和許舒妤告辭,“我先回房了,娘子也早些歇息。”
許舒妤頷首,目送溫續文離開,然後帶許舒靜回房間。
次日,他們本來打算一早離開,可李家人太過熱情,非要留他們用了午膳,再讓他們離開。
還好溫續文請了一天的假,明日再去縣學就可以。
李司祈倒是一早就去了府學,他目前正在府學讀書。
溫續文和李司祈聊過,知道他也打算去國子監進學,隻是府學進國子監的名額雖然比縣學多,可競爭也更激烈,再加上有元隆禮那個沒什麼公平可言的知府,更不好選上。
李司祈還是老實了些,若他懂得變通,讓李成業想辦法賄賂元隆禮,這個名額他早就到手了。
對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手段,他們現在奈何不了元隆禮,隻能按照他的規矩來。
不過這到底是李家的事,賄賂也不光彩,溫續文不便多言,李成業想必心中自有打算。
午膳後,溫續文三人離開,周氏是真心喜歡許舒妤姐妹,摟著她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放開。
又是三個時辰的路程,等他們回到鄭縣,天色已經暗了,許府還沒用膳,正等著他們。
到了門口,溫續文跳下馬車,剛下來就看到許舒靜輕巧地從車上跳下來,許舒妤就沒有她這麼靈活了,等秀兒將長木凳放在她麵前,然後扶著秀兒的手下了馬車。
溫續文走過來,拍拍許舒靜的小腦袋,道:“看看我娘子,再看看你,一點也不淑女,小心嫁不出去。”
許舒靜瞪眼,不滿道:“姐夫,彆以為你帶我去興元府玩了一次,我就會忍你。”
“那,要不再去玩兩次?”
“士可殺不可辱,”許舒靜把頭一抬,率先走進府裡。
兩次就想讓她屈服?想得美。
溫續文嘖嘖搖頭,“過河拆橋。”
看到他們回來,門房傳話,說許士政和李氏正等他們用晚膳,讓何順他們帶幾個下人把車上李家送的禮物搬下車,溫續文三人直接去正堂。
出去玩了一次,許舒妤姐妹的心情都不錯,許士政撫須道:“幸好有續文在,要不然又要讓靜兒失望了。”
因為陽山盜匪和周家的事,這段時間許士政一直很忙,就差睡在縣衙了,確實抽不出空陪許舒妤姐妹去興元府。
溫續文笑道:“小婿也是想偷次懶了。”
“續文每日忙於學業,應該好好歇歇,”李氏點頭道。
幾人說了會兒燈會上的趣事,便開始用膳,隨後許士政將溫續文叫到書房。
許士政招手讓溫續文坐下,“之前一直在忙,沒空和你說周家的事,今晚有空,便和你說說,續文,可知周家因何被流放?”
“不是說周家和陽山盜匪勾結......莫非另有緣由?”
“不錯,”許士政點頭,“那不過是給百姓的交代,實際上,不過是元知府需要一個為自己請功的正當理由。”
溫續文沒太聽明白,“嶽父的意思是?”
“元知府親自帶兵剿滅二百盜匪,這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可盜匪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發展到二百人,元知府需要給朝廷一個解釋。”
溫續文猛地抬起頭,“周縣丞就是那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