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吻了多久,溫續文才暫時解了點饞,雖然還遠遠不夠,可這裡畢竟是許府,鬨得太過火難免惹嶽母不高興。
溫續文低頭看許舒妤,眼中的柔情似是要溢出來,“娘子,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分開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許舒妤的衣衫淩亂,嘴唇紅腫,眸中泛著水光,聽到溫續文的話,緩緩點頭,然後把頭貼在他胸口處。
她知道現在應該起身整理衣衫,隻是她現如今實在不想和溫續文分開,隻有在夢境中出現的場景終於成真,她隻想賴在他懷裡久一點,再久一點。
溫續文攬著許舒妤的腰肢,待心裡的衝動漸漸平複,才說起正事。
“我的身世,娘子應該知道了吧?”
“嗯,表哥已經告訴我們了。”
“其實,我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算是陰差陽錯......”
接下來,溫續文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許舒妤。
告訴她,他多了好多親人,告訴她,他的親人們其實一直在找他。
許舒妤很早就知道溫續文很重視家人,聽他提起尤家還有承安侯時語氣的波動,她就知道他心裡很高興。
之後溫續文又提到豐靖帝,以及他如今的官職。
“娘子,安王府已經修繕好了,不過我還沒去看過,等回到盛京,我們一起去看,如果有哪裡不滿意,再讓他們改,好不好?”
許舒妤點頭,她抬頭摸摸溫續文的臉頰,溫柔道:“相公會不會覺得遺憾?”
溫續文不解,“娘子此言何意?”
“相公的誌向本是入內閣,現如今卻是不可能了。”
許舒妤至今都記得豐靖帝四十年的那個夜晚,清雋的男子走到她麵前,神采飛揚地說要為她掙一品誥命。
溫續文聽言笑了,揉揉她的秀發,“娘子可知我為何想入內閣?”
許舒妤搖頭。
“我隻是想保護娘子,內閣大學士位高權重,便是皇子也要給他們幾分薄麵,這才是我想入內閣的原因,不是為了造福百姓,更不是為了報效朝廷,娘子......會不會很失望?”
許舒妤聽言,嘴角上揚,眼中波光流轉,不答反問:“如果舒妤說我很高興聽到相公這麼說,相公會不會覺得舒妤自私?”
溫續文笑了,緊緊抱著她,“不會,當然不會。”
他們隻是普通人,沒有那麼大公無私,心中所想更多的是自己和所愛的人。
......
另一邊,府衙
在溫續文離開後,守城門的士兵馬上去府衙將此事報給趙同然。
趙同然揮手讓士兵退下,扭頭看向許士政,笑道:“士政,既然家中來人,你便先下值吧。”
許士政聽到溫續文回來,確實有些坐不住,便順勢起身,“多謝大人體諒,下官告退。”
剛到家門,許士政就看到門口的那幾十個護衛,而且他還被攔下詢問身份。
多新鮮,他回自己家都得稟明身份。
門房連忙在一旁提醒,“幾位護衛大哥,這是我們家老爺。”
得知這是溫續文的嶽父,護衛連忙請罪,放許士政進府。
許士政急著見溫續文,沒心情和他們計較。
本以為溫續文會在前廳,結果他走到前廳,卻隻看到李氏和許舒靜二人。
“續文不是回來了嗎,人呢?”
許舒靜正無趣地趴在桌子上,答道:“和姐姐在一起呢。”
見許士政微皺眉,李氏揚聲道:“來人,去告訴大小姐和姑爺,老爺回來了。”
李氏也怕兩個小年輕一不小心擦搶走火,不顧及時間,現在見許士政回來,就順勢讓人去喊人。
何順見到李氏派來的人,便走到房門外,敲了兩下門,“王爺,老爺回來了,夫人讓您和王妃去前廳。”
聽到聲音,房內的兩人皆是身體一僵,許舒妤紅著臉將某人的腦袋移開,連忙站起身進內室換衣服。
溫續文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手中還留有餘香,雖然心裡想著要注意分寸,可暖玉溫香在懷,誰又能真忍得住?
剛才兩人本來在說話,他也忘了為什麼又糾纏在一起了。
沒一會兒,許舒妤換了一身鵝黃色衣衫走出來,現在換衣服很明顯會讓人多想,可許舒妤也沒辦法,之前的衣服已經褶皺得不像樣子,根本穿不得。
溫續文走到她身邊,討好得笑笑,“娘子,我們走吧。”
許舒妤嗔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兩人並肩離開玉清院。
前廳
李氏已經讓人將賬簿撤下去,和許士政一起等著溫續文二人。
待聽到外麵下人行禮的聲音,幾人皆看向門口。
正好看到兩人走進來,溫續文穿著一襲天青色常服,和許舒妤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兩人嘴角都噙著笑,又皆是容顏極佳的人,任誰看了,都會讚歎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隻有李氏看到許舒妤換了一身衣服,眉心一跳,待看到她頭發未濕才微微放心,猜測應該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溫續文看到許士政有起身的意思,連忙快走幾步,道:“小婿見過嶽父嶽母,兩年不見,嶽父嶽母身體可還安好?”
許士政可不像尤榮澤那樣迂腐,見溫續文這樣,便打消要行禮的念頭,同時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
李氏笑道:“既然來了,快些坐下,續文有心了,我和老爺身體好得很。”
溫續文和許舒妤走到左邊坐下,右邊是許舒靜,這人自從他一進來,眼神就不太對。
雖然一年多沒見,溫續文也不覺得生疏,調笑道:“怎麼,小妹不認識姐夫了?”
許舒靜知道溫續文沒變,習慣性地刺他,“姐夫自然是認得,但安王殿下我卻是不認識。”
李氏聽言,輕斥道:“靜兒,莫要胡言亂語。”
溫續文卻是不在意,“認識姐夫就好,安王什麼的不用在意。”
他們都是一家人,在許家,他就是許舒妤的相公,不會有彆的身份。
既然許舒靜提起這茬,許士政就順勢問道:“續文,關於你的身世都弄清楚了?”
溫續文點頭,把身世的事又給許士政三人解釋了一遍。
許舒靜情緒波動最大,“那什麼靖王,真是可恨。”
溫續文含笑不語,他還是懷疑靖王隻是替死鬼,或者隻是個炮灰。
李氏問他:“續文,你今後便要和妤兒一直住在盛京了?”
雖然早知待溫續文高中,他們再想總見到許舒妤的可能性不大,可真的定下來,李氏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盛京離興元府實在太遠了。
聽到這話,溫續文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承!”
李江承秒懂,快走幾步來到他麵前,打開手中的盒子,露出裡麵的聖旨。
溫續文起身取出聖旨,他第一次宣旨也不太懂,就照著之前花總管的樣子,看著許士政,說道:“許士政聽旨。”
許士政看到聖旨,瞳孔一縮,連忙跪下,“微臣接旨。”
與此同時,李氏三人也跟著許士政一起跪下。
溫續文乾咳兩聲,揚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興元府通判許士政,為官清廉,任職期間造福百姓,深受百姓愛戴,特加封為順天府丞,欽此。”
話音剛落,許士政便雙手接過聖旨,“臣領旨謝恩。”
溫續文笑道:“嶽父快快請起。”
他則把許舒妤扶起來,地上涼,跪時間長了不好。
許舒靜好奇地湊到許士政身邊,看著聖旨上的內容,問道:“爹,順天府丞是幾品官啊?”
她對這些都不了解。
許士政撫摸著聖旨,神色複雜,“正四品。”
他當了這麼多年縣令,在認識溫續文前,就沒升過官,現如今的通判,還是托溫續文的福。
本以為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天上又掉下來一塊大餡餅。
正四品啊!
許士政做夢都不敢想他能有當上正四品官的一天。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姑爺帶來的。
不過,僅僅失神片刻,許士政便皺眉道:“續文,你為老夫向皇上討官了?”
溫續文搖頭,“和我沒關係,這是皇伯父的決定。”
溫續文沒說是為了報答許家以往的照顧,在他看來,許士政的才學和能力都不差,有資格當這個順天府丞,何必在意原因。
而且豐靖帝又不是昏君,若是許士政沒點能力,他也不會讓許士政當這個官,畢竟官階高且沒有實權的官也不少。
許士政眉頭舒展,不是溫續文主動討要的就好,他才和豐靖帝相認,總要注意分寸。
許舒靜一臉驚喜,“這麼說,我們一家都可以去盛京了?”
李氏也反應過來,之前的傷感一掃而光,笑容滿麵,“不錯,順天府衙門在盛京,我們當然要去盛京。”
順天府丞其實不是京官,但當值的衙門在盛京,他們一家人可以不用分開,誰還會在意是不是京官。
許舒妤同樣心喜,握住溫續文的手,看向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溫續文勾唇,明知故問:“高不高興?”
許舒妤點頭。
湊到她耳邊,溫續文低聲道:“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顯然是在討要獎勵。
許舒妤抿嘴,這人方才還在說這事和他沒關係,現在又明晃晃地跟她討要好處,虧他說得出口。
隻是現如今許士政三人還在,許舒妤不好說他,嗔了一眼,便扭頭不看他。
許舒妤可能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那嬌嗔的樣子,看得溫續文心中火熱,隻可惜現在電燈泡太多,什麼都乾不了。
宣旨後,李氏就坐不住了,立刻出去張羅著讓人準備一頓豐盛的晚膳。
既為溫續文接風,也為許士政升官慶祝。
許士政也離開了,他之後要去盛京,興元府的公務需要儘快和人交接。
於是,前廳就剩下溫續文和許舒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