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碗大排麵,一份鹵牛肉,簡簡單單,卻讓知夏胃口大開,吃的很儘興。
原主記憶中,從未有過放肆吃肉的片段。有什麼好吃的,先給哥哥,再給妹妹,輪到她時……沒了!
傅霄燁看著她瘦弱的身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夠再來一碗?”
他怕傷了對方的自尊心,有些人越窮越敏感,他見過不少這樣的人,有時他明明是一番好意,但對方會想多。
知夏笑眯眯的點頭,“好的,謝謝。”
她落落大方的樣子,讓傅霄燁暗鬆了一口氣。
知夏吃完麵,擦了擦嘴,“傅同學,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幫我搞幾本農技書嗎?比較實用的,靠譜的。”
“這個沒有問題。”傅霄燁一口答應下來,他父親是這方麵的教授,家裡最多的就是農技書。“不過,你要去郊區種地?”
光看她的外表不出挑,氣色差,一頭又稀又黃的頭發,一雙粗糙的手一看就知吃過很多苦。但一張口就不一樣了,談之有物,舉止大氣,一雙眼睛黑亮有神。
“不。”知夏喝了一口麵湯,神色沉靜,“我在偏遠的農村當了十年的知青,農活都乾過,我有意想將這十年的種地經驗記錄成冊,寫成一本農書,希望能給大家一些啟發和幫助。”
傅霄燁愣住了,“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知夏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用最簡單的話解釋,“農民種地經驗很豐富,但沒有記錄下來的能力,我覺得這些經驗值得探討研究,既能起到一定的借鑒作用,同時讓農業專家看看有沒有改進的地方。”
她仔細想過了,想要人設不崩,那隻有在最熟悉的方麵下手。
她在農村種地的十年青春,可以拿來大做文章。
而這個國家自古就是農業大國,上麵對這一塊非常重視,她大有可為,也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傅霄燁非常感興趣,“這個想法很有意思,你寫出來後能給我看看嗎?”
知夏本來就打算將這個當敲門磚,“當然,到時我還想向傅教授請教一番。”
她沒有婉轉迂回的試探,而是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
這一點很合傅霄燁的胃口,他不喜歡彎彎繞繞的算計。“好啊,我爸最喜歡跟學生們探討專業性的問題。”
“謝謝。”知夏很欣賞他爽朗隨和的性格,“下次我請客。”
兩人吃完飯還一起結伴去了圖書館,傅霄燁熟門熟路的將她帶到書架前,給她介紹相關的書籍,知夏非常愉快的借了好幾本。
在圖書館兩人暢聊了很久,話題圍繞著種地展開,傅霄燁發現她真的很有經驗,談起什麼時候施肥,怎麼育種,怎麼除蟲,她胸有成竹,眼睛都在發光。
看著她一邊聊一邊用紙筆記錄下來,專注而又用心。
他想,這是爸爸最喜歡的學生類型,熱愛,專注,又有理想的年輕人。
暮色降臨,知夏踩著輕快的腳步走進病床,一樣物件迎麵砸過來,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你去哪裡鬼混了?啊?”
知夏微微側頭,搪瓷杯在她耳邊擦過,重重砸在後麵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
她一雙冷眼掃過去,是葉母,她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對準知夏就一巴掌拍下來。
知夏微微皺眉,聽說女兒住院,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來了卻這麼蠻橫的打罵,這是親媽嗎?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大大的問號,腳步飛快的朝後退,退到走廊。
葉母衝出來追著打,還大聲喝斥,“你還敢躲?葉知夏,老娘養你二十七年,你居然敢不孝?”
她快被氣瘋了,這死丫頭居然裝餓暈,害的他們葉家名聲掃地,還給苓冬扣上未婚先孕的臭名聲。
她這老臉都不知往哪裡擱!
聽聽那些工友是怎麼說的,說他們夫妻重男輕女,虐待二女兒,說他們沒有家教,養出不知羞的的小女兒。
還有不對付的人特意跑到她麵前擠兌,說的話太難聽了。
還有,小女兒傷心痛苦的眼淚,讓她心疼壞了。
葉苓冬跟在葉母後麵,眼神陰沉沉的,不陰不陽的勸道,“姐,你看你把媽氣的,快認錯啊,求她原諒你。”
她的名聲都被知夏毀了,她恨的咬牙切齒,故意在父母麵前上眼藥,極儘挑撥之能事。
她就是要借助父母的手,逼知夏將所有的責任攬到身上,替她洗刷名聲,還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