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騎馬過來,速度不緊不慢,被簇擁在中間的貴公子極為出挑。
“那是五皇子?薑二小姐配他也綽綽有餘的皇子?”
她的聲音清亮,有種雌雄難辯的少年氣。
白衣男子看了她一眼,似乎驚訝於她的大膽,還敢八卦?
知夏定定的看著樓下,眼中有衡量,此時的五皇子,未來的成王,薑惠蘭最大的靠山。
其實,搞掉薑惠蘭母女並不難,難就難在她身後的那些男人。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時的薑惠蘭已經跟五皇子暗通款曲。
“聽說五皇子禮賢下士,虛懷若穀,是諸皇子中名聲最好的,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跟那個豔名遠播的薑二小姐還蠻配的。”
白衣男人聽傻了,“豔名遠播?”會不會用成語?還是讀書人呢!
知夏一臉的仰慕,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對呀,我在鄉下都聽說了這位薑二小姐的名聲,才貌雙全,美豔的不似凡人。”
男人嘴角直抽搐,這話完全沒辦法反駁。
嗯,或許又是薑二小姐的裙下之臣。
騎在馬上的五皇子似有所感,猛的抬頭,如電般的視線掃過來。一雙鷹眼,眼神犀利如刀,令人畏懼。
兩人的視線對上了,知夏沒有躲閃,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不慌不忙的看向其他人,仿若隻是一個閒散的看客。
而此時,她腦海裡已經想好了對策,一招,釜底抽薪。
五皇子疑心儘去,收回視線,策馬奔騰而過。
知夏拎著吃不完的糕點,慢悠悠的在街頭閒逛,看似漫無目的逛了一圈,慢慢走向蜷縮在角落的乞丐,將糕點遞過去。
香噴噴的糕點讓幾個小乞丐吸了吸鼻子,無比
渴望的盯著,舍不得眨眼,卻不敢伸手。
看儘世間險惡格外敏感的小乞丐,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危險,哪怕是笑著,依舊讓人不安。
知夏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幫我做一件事,這些就是你們的。”
你毀我一生,我就斷你錦繡前程,這份回禮喜歡嗎?
“您說。”小乞丐們一陣騷動。
知夏看著天邊的火燒雲,眸光微閃,她亮劍了,好期待接下來的熱鬨啊。
薑家,丫環們屏聲靜氣的服侍吳氏起床,一人捧著毛巾,一人捧著洗漱用品,一人高高舉著臉盆跪在地上,一人拿著漱口的香茗。
一群人圍著吳氏打轉,全場卻鴉雀無聲,規矩極嚴。
吳氏雖然還沒有正名,但遲早的事,薑家上上下下已經將她當成當家主母看待,家中大小事都歸她管。
她穿著最時興的大紅衣裳,戴著紅寶石頭麵,儘顯貴婦人的雍容華貴,誰敢說她隻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妾室呢?
如今的她有兒有女,兒子是板上定釘的未來繼承人,女兒美名遠播,未來可期,她拔掉了眼中釘,在家裡說一不二,錦衣玉食,儘享榮華富貴,彆提有多舒服了。
一陣環佩聲漸來漸近,一個美麗的少女款款走進來,盈盈一福,嬌聲說道,“娘,女兒來向您請安了。”
薑惠蘭,薑家二小姐,從小在邊關長大,卻沒有半點邊關的粗俗野蠻,隻有優雅端莊,不輸於京城大家閨秀的氣度和修養,還有滿滿的才情。
她是吳氏的掌上明珠,從小就接受最嚴格的教育,薑海為了她還特意上書皇帝,求皇帝賜下幾個宮中老嬤嬤,專門負責薑惠蘭的教養規矩,真是愛女情深。
吳氏一把攬住女兒,滿眼的慈愛,“家裡又沒有什麼外人,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娘不講究晨昏請安這一套,隻要你身體康健。”
薑惠蘭依偎在她懷裡,笑容乖巧,“娘這麼疼女兒,女兒會好好孝順您的。”
吳氏心懷大慰,這個孩子從小就聰慧機靈,小時候就能幫著她爭寵,是個最貼心的孩子。
“好好,我的蘭兒是最孝順的。”
母慈女孝,場麵彆提有多溫馨。至於那個倒黴的炮灰,早就被她們拋到腦後。
早餐已經安排好了,
二十幾樣小菜堆滿了桌子,就母女倆吃。
吳氏喝著燕窩粥,挾了一筷子涼拌鬆葺雞絲,漫不經心的吩咐了一句。
“我已經給你父親寫信,告知京城的一切,你也寫一封信寄過去,至於內容你看著辦。”
她這個長女深得父親的寵愛,替她掙了很多臉麵,也是她的驕傲。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大家都懂的。
薑惠蘭同樣的漫不經心,“是,娘。”
在她眼裡,薑知夏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太好糊弄,除了出身好,哪哪都不如她。
偏偏這樣一個蠢貨擋了她的路,不踢走怎麼行?
母女倆都沒將心思放在薑知夏身上,反正失敗者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薑知夏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在她們麵前,何必再提。
此時的她們全然沒想到,絕境反擊的人有多可怕,一出手就是絕殺。
她們想要的一切,在知夏輕輕一揮手之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