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接到書信後心情非常複雜,他是挺喜歡薑惠蘭的,人長的美,溫柔似水,才華洋溢,但跟自己的前程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雖然已經打消了娶她的念頭,但看在舊情上,五皇子派出人手徹查此事。
可惜,知夏早行一步,深藏功與名,換了一身裝束,換了一張臉,成了落魄不第的書生,大搖大擺的跑去一家寺廟借宿,租了一個廂房靜待時機。
係統看的目瞪口呆,宿主大人,你這麼秀,都快秀上天了。
知夏買了不少書,美其名潛心讀書,準備科舉。
這種情況見慣不慣,租不起客棧的,喜歡清靜的都這麼乾。
知夏頂著一張清秀的臉,溫文爾雅,知書達理,頗受寺廟僧人的歡迎。
她多半在屋子裡看書,看累了就出去逛逛,看看風景。
每隔幾天會去城裡轉一轉,名義上是參加文會,寺裡的人一點都不奇怪。
文人嘛,都喜歡這一套。
她看似雲淡風輕,不問世事,其實京城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她知道後宮幾位主子大怒,做了些手腳,薑惠蘭的日子就難過了,沒人請她出門做客,以前要好的閨蜜也避而不見。
於家鴻倒是想娶她,但婚姻大事輪不到他自己做主,他苦求父母同意這樁父母,被於父家法侍候,一頓棍棒下來去了半條命,哪裡顧得上薑惠蘭的求助。
但,薑惠蘭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知夏又進城轉了一圈,到了傍晚才回來,一個小和尚迎了過來,穿著小小的袈裟,剔著小光頭,才七歲,白白胖胖的,特彆可愛。
他一路奔過來,跑的滿頭大汗,眼巴巴的看著她,“夏施主,你回來了。”
知夏順手摸了一把小光頭,包裹裡掏出一包鬆子糖,“明淨小師父,拿去吃吧。”
她挺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和尚,他幾個月大時被扔在山廟門口,是寺裡養大的孩子。
哪有孩子不愛吃糖的,小和尚咧開嘴剛想接,手伸到一半
忽然縮了回來,小臉懨懨的。“師父不讓我收香客的東西。”
知夏眉眼微彎,沒出過寺門的孩子天真爛漫,最大的煩惱就是怕師父罵。
“就說是我硬塞給你的。”
明淨立馬興奮的蹦起來,“謝謝夏施主。”
他迫不及待的塞了一口糖,甜甜的滋味在嘴裡化開,忍不住笑開了。
“夏施主,師父說,明天有一場**事,您最好等在房間裡,齋飯會送過來。”
知夏眼神閃了閃,“好啊。”
她特意挑了這一家寺廟,當然是有原因的。
據說這家的香火很靈,京城大戶人家的女眷非常喜歡來這裡上香,保佑自己心想事成。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匆匆趕來,是丈親自接待的。
是薑惠蘭母女,打著為薑大夫人做周年祭的旗號,大張旗鼓的操作,努力為自己洗白。
試想一下,她們母女這麼尊重去世的薑大夫人,又怎麼可能害死薑家大小姐?
那些所謂的指控都是不成立的!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吳氏瘦了一圈,眼底烏青,氣色極差,她跪在地上默默祈禱,隻求佛祖保佑,讓她們這一次安全過關。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薑惠蘭一身素衣,略施脂粉,楚楚可憐,宛若一朵嬌弱的白蓮。
她內心是極度的焦灼不安,她被上流圈子排斥在外,又屢屢被宮裡派人訓斥,再強大的心性也有些崩潰了。
外麵傳來一聲熟悉的鳥叫聲,她渾身一顫,立馬不管不顧的奔出去。
吳氏看著女兒遠去的身影,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四周的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讓我聽到不該聽的話,統統賣去挖煤。”
以前還能裝一裝仁慈的貴婦人,刷一波下人的好感值,但這會兒,早就被折磨的暴躁無比,懶的掩飾了。
“是。”下人們哆嗦發抖,都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個字。
吳氏看向一邊垂手而站的老宮女,“朱麽麽,辛苦你了。”
“不敢。”這是薑惠蘭的教養麽麽,跟隨多年,早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共同體,為主子儘力籌謀。
隻有薑惠蘭過的好,她們這些人才有好日子過。
後山的楓葉林開的正豔,
燦若雲彩,美不勝收。
知夏默默的坐在繁茂的樹上,將一切儘收眼底,眼神越來越冷。
薑惠蘭母女的無恥超出了她的想像,將去世的人利用到了極點,真是惡心。
薑大夫人的周年祭早就過了,原主本想大辦,卻被吳氏壓住,於家也不知為什麼不吭聲,隻能在家裡小小辦了一場。
這會兒,鬨出這樣的大動靜,隻為洗白,為了目的什麼手段都用上了,無所不用其極。
一行人簇擁著一個貴公子緩步走過來,錦衣玉帶,神采飛揚,正是五皇子。
知夏精神一震,嘴角揚起一抹涼涼的弧度,來了,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