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一愣,隨即笑道:“不清楚。”
李治眉頭微蹙,“臨川長公主和駙馬都尉都不在長安,季童也被罰去為先帝守陵了,永安一個人待在公主府能待出什麼名堂?”
武則天笑道:“小娘子的心思,聖人又怎會清楚?前些天太平可是來跟妾說了,您不許她出宮去看薛紹,她就隻好讓永安出宮了。說是永安出宮之後,便能常去城陽長公主的府上看望薛紹,還能替她讀書給薛紹聽呢。”
李治:“還是讓永安彆聽太平的,你派人去把永安接近宮裡來,我怕太平在宮裡會悶出病來……”
武則天忍俊不禁,這頭還說女兒被寵壞了,話還沒說完呢,就要繼續寵寵寵。
也罷,上元節的事情之後,她雖然對永安橫看豎看,心裡都不太舒坦。
但永安縣主跟太平公主,確實是從小就是毫無隔閡的小玩伴。
隻要李沄心中沒有不高興,她自然也是願意讓永安縣主繼續入宮來陪伴女兒的。
***
李沄在丹陽閣沒事做,跑去找太子妃楊玉秀。
如今春暖花開,東宮梅林中的臘梅開完了,還有春梅。
李沄和太子妃楊玉秀在梅林的院子裡煮茶賞花,今年百草園的新茶還沒開始采,李沄和楊玉秀用的是去年的茶餅。
楊玉秀看著小公主跪坐在案桌前方,煮茶分茶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十分賞心悅目。
李沄為楊玉秀前方的空杯子注入茶湯,茶湯的表麵是一朵梅花的形狀。
“阿嫂,請。”
楊玉秀麵露微笑,端起了那杯熱茶抿了一口,笑道:“太平的煮茶分茶之術是越來越好了,上次我的阿妹進宮的時候,便跟我說,如今鬥茶之風逐漸興起,在東市的許多商鋪裡,都有著精美的茶具整套出售呢。”
從去年的冬天開始,茶道就開始盛行。
周王李顯即便是個地地道道的紈絝頑主,可在有些方麵也是有長材的,譬如說這種吃喝玩樂之事。
鬥茶的風氣,如今不僅僅是在長安的貴女圈中盛行,在皇室宗親的圈子裡也開始流行,隻是與多待在後宅的貴女們相比,小郎君們能消遣的事情也太多了,鬥酒鬥雞鬥蛐蛐……能叫得上名字的,那些小郎君都能鬥上一鬥,才令人覺得茶道最受貴女們的歡迎。
李沄抿著嘴笑,悄悄跟楊玉秀說道:“阿嫂,太平知道三兄在東市有個鋪麵哦。”
楊玉秀差點沒將喊在嘴裡的茶水噴了出去。
太子妃那雙美眸微嗔地橫了李沄一眼,“太平,話不可亂說。”
李沄卻嘻嘻笑,“有什麼不可亂說,我知道阿嫂會保守秘密的。”
楊玉秀忍不住笑,伸手捏了捏李沄的鼻尖,“你要是心中有秘密,那一定不要告訴旁人。能告訴旁人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李沄皺了皺鼻翼,語氣有些俏皮,“如果誰都不能說,放在心裡豈不是要憋死?”
楊玉秀啼笑皆非。
但太子妃不想和李沄說太多這些事情,在她看來,太平公主活潑可愛,越是長大,便越覺得她心思靈敏剔透,有些事情,大概也不必她來提點。
前幾天太子妃的阿妹楊二娘進宮了,說是掛念阿姐,特彆入宮來看她,還跟楊玉秀說了許多宮外的事情。
在楊二娘的心中,覺得近日能令她關注的事情,不外乎兩件。
其一是三月初要舉行的皇後親蠶大典,其二是朝中新貴蘇子喬和吏部侍郎的小女兒韋氏的親事。
皇後大典是由宮中親自操辦,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是蘇子喬的親事,此時說來邪門,因為韋氏得了急病,估摸蘇子喬的親事又要有一些波折了。
李沄聽得目瞪口呆,“韋家的小姐姐怎麼得了急病?”
子喬未免太倒黴了吧?
安西大都護年前就已經回長安述職了,這一述職,都快兩個月過去了,還沒啟程回西域。原因就是他趕著在述職的時候將終身大事給辦了,李沄也覺得蘇子喬早就到了該要成家立業的時候,雖然她不認為他必須要成家立業,可古人注重傳承,蘇子喬總是要成親的。
因此蘇子喬上一次討伐高麗回來之後,小公主偶爾還讓他當自己的護衛出宮溜達。而這次蘇子喬從西域回來,李沄則從來沒有主動打擾蘇子喬。
她關心蘇子喬,可也明白總有不同的人會在自己的生命裡來了又走。
蘇子喬如今是安西大都護,他們以後或許還會有交集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的她是被父親關在大明宮中的公主,而蘇子喬卻正是壯誌淩雲的年紀。
李治之所以讓蘇子喬在長安待了這麼多時日,也是為了青年成家立業之後,便能安心為大唐守護一方安寧。
前幾天雍王李賢進宮的時候,還在跟阿妹說子喬最近忙著婚事,都沒空跟他一起到芙蓉樓喝酒了。
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韋氏就得了急病?
李沄覺得或許是自己聽錯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