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被波及到……頭疼死了。
是發生了地震嗎?
不過相比起頭疼,耳邊的聲音……好陌生。
他睫毛顫了顫睜開眼,麵前的男人戴著高帽和麵具,隻露出下半張臉來。
“比我想象的要美麗。”男人微微低頭,“異界來者。”
異界來者?這個人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元優夏心頭一跳,趕緊叫係統。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係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元優夏總有一種係統不在他身邊的感覺,這種異樣讓他有些不安。
“為何不回答?”男人輕輕地挑起元優夏的下巴問。
“我……”
元優夏頭暈得厲害,他推了推男人的手,然後扶著旁邊的桌麵想要站起來,他並未發現自己穿著繁複的和服,理所當然地踩到了長長的衣擺。
身體的慣性讓他下意識抓住了麵前的男人讓自己不至於摔倒,男人就那樣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元優夏。
元優夏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換了身衣服,他對這一切都充滿了不解,隻是不小心被奇怪的能量波及到而已……
元優夏扶著男人的肩,勉強控製著自己不要靠在這個戴著奇怪麵具的男人懷裡,“抱歉,有點頭暈,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手指捏上元優夏的後頸,阻止了元優夏要起來的可能性,“彆動。”
“什麼?”元優夏抬起眼睫看著男人,顯然有些茫然。
“你的同伴們看起來沒有人找你。”男人低下頭嗅了嗅,“不覺得很失望嗎?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同伴,什麼人類,這個人不是人類嗎?
“麻煩先放開我。”元優夏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我得回去了。”
“回去?”男人嘴角掛著微妙的笑意,“你在開玩笑嗎?你現在可是我的妻子啊。”
元優夏:“……”
妻、妻什麼?!再說一次?!
元優夏瞪著一雙杏眼,“你……你說什麼?”
“我是阿姆拉克,鬼之一族的首領。”男人低下頭,“現在你是我召喚出來的妻子,不乖乖聽話的話,我可是會把你丟進時間裂縫的。”
元優夏:“……”
鬼?
召喚出來的?
他是不是聽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元優夏倏地收回手,跌坐在地上後退了好幾下,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阿克拉姆,“你在……你在玩什麼cspy嗎?”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過馬上就要有人來了。”阿克拉姆忽然轉頭看向外麵。
有、有人!
元優夏一時顧不得阿克拉姆嘴裡亂七八糟的話,想要站起來。
“要乖乖地聽話啊。”阿克拉姆製止了元優夏的動作,“
長得這麼漂亮,想要誘惑彆人應該也是輕而易舉吧?”
誘惑?
這個人,不是什麼神經病吧?
又說他是他的妻子,又說誘惑什麼的……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元優夏不想搭理他。
他怎麼叫係統都不回答,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還有,這屋子裡的味道讓他有些難受。
“現在你隻需要做一件事。”阿克拉姆捏著元優夏的下巴,“去到龍神巫女身邊,讓那些人為你著迷,然後……取到我想要的東西。”
元優夏愣了愣,“你在說什麼?聽不懂。”
什麼龍神巫女,想要的東西,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當然可以不需要聽懂,你隻需要知道,現在你的命在我手裡,不聽話的話,隨時……”
未儘的威脅因為阿克拉姆親密的互動消失,元優夏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這個、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奇怪家夥親他了!
好疼,血腥味……血。
“這是契約。”阿克拉姆微笑著,“小妻子,要乖一點。”
元優夏對阿克拉姆的小妻子無力吐槽,他覺得阿克拉姆有點毛病。
他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有什麼綠帽癖啊?
“你在心裡罵我嗎?”
元優夏連忙捂住嘴,他眨巴了一下眼搖頭。
“有著契約之後,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阿克拉姆握著元優夏的手,“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類,不像那些低級的愚民一樣。”
元優夏克製著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不想和中二病患者過多的糾纏。
他說,“既然你說你已經和我有了契約,那麼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啊。”阿克拉姆說,“我不是說過了嗎?馬上有客人來了。”
這種地方……真的會有人來做客嗎?
元優夏轉過頭去,會是什麼樣的人。
而且……
那種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元優夏伸手捂住心口,慢慢地蜷縮起身體來,他看向阿克拉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真是可憐。”阿克拉姆捏著元優夏的下巴,“中了蛇淫之毒嗎?何時中下的呢?”
蛇淫之毒又是什麼?
隻是沾上一個淫字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元優夏紮進阿克拉姆懷裡,“不要……”不要中什麼毒。
“不必擔心,不要命。”阿克拉姆的手指摸上元優夏的臉,“隻是需要和人交合解除毒素而已。”
交合……這是進化的人類會說出來的話嗎?
不對,他忘了,這人不是人類,是鬼。
他現在肯定在做夢,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又在罵我了。”阿克拉姆輕歎一聲,捏著元優夏的下巴,“這種時候不應該討好我,讓我幫你嗎?”
元優夏晃了晃腦袋
,“不要。”
“那麼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到幾時吧,不過客人來之後,或許你也可以請他幫忙哦。”阿克拉姆如此說著,“如果他願意的話。”
元優夏抓緊了衣服,一雙眼緊緊地看著麵前的阿克拉姆,他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如同被架在火上灼燒一般。
好熱……
“真可憐。”阿克拉姆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漫不經心地按著元優夏的唇瓣,“很難受對嗎?”
這個人……好煩。
“都說了不是人這樣低等的愚民了。”
好像在自己罵自己一樣,元優夏苦中作樂地想著。
阿克拉姆的手指從唇移到元優夏鎖骨,“聞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已經把這間屋子其他味道都掩蓋了。”
元優夏哪裡還有心情去在意什麼香味,他抓緊了衣服,咬緊了唇,牙齒發癢。
“討厭死了!”元優夏呢喃著,“你這個鬼,真是討厭死了!”
他攀著阿克拉姆的肩親了上去,終於緩解了一部分的熱意。
阿克拉姆沒想到元優夏真的親了上來,他難得愣了一下,親吻和剛才的締結契約不一樣。
不過……很甜很軟啊,他這樣想著。
這樣的人如果想要誘惑一個人,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才對。
……
安倍泰明踹開了鬼氣森森的門,看向屋內。
沒有他想象中的女鬼存在,反而隻有一位穿著和服的人類少年側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臉色緋紅得不正常。
屋子裡有股馥鬱的香味,除此之外似乎彆無其他。
安倍泰明掃了一眼屋內,來到少年身邊蹲下。
元宮茜在安倍泰明身後睜大眼,“小夏學長,是你!”
安倍泰明轉過頭去看著元宮茜。
元宮茜小聲說,“他是我們高年級的學長,叫元優夏,很溫柔長得也很漂亮,喜歡他的人很多,我們認識……那天,他肯定是被一起帶過來的!我們居然沒人發現……”
安倍泰明手指碰上元優夏的臉,“看起來中了毒,或許是在這裡吸入了過多他不應該吸入的東西。”
元宮茜連忙問,“那怎麼辦?他……都是我連累了他。”
安倍泰明沒說話。
睡著的少年睜了睜眼,露出茫然的雙眼來,他下意識握住了在他臉上冰涼的手指,慢慢地坐起來去尋找似乎能緩解他熱意的溫度,喃喃,“好舒服。”
安倍泰明垂眼看著攀上來的少年,沒有任何動作。
剛才進屋子時的那股香味來源清晰起來,很明顯是現在攀著他肩膀的少年身上傳來的。
“……”元宮茜臉色泛紅,“怎,怎麼辦?”
“陰陽師?”阿克拉姆從陰影中出現,“那麼,你現在會怎麼做呢?這個少年的生死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安倍泰明站起來,元優夏本能地抱緊了安倍泰明的肩,雙腿纏上安倍泰明
的腰,嘟囔著△_[(,“彆動。”
安倍泰明任由元優夏掛在他身上,“是你把他變成這樣的。”
“所以陰陽師你,要幫助他嗎?”阿克拉姆說,“你可以選擇帶他走,或者留下他在這裡。”
耳邊的聲音嗡嗡的,元優夏把臉埋在微涼的皮膚上,勉勉強強地拉回一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