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一個人
是誰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茶溯洵。”
茈靜蘭看著院子裡背對著他們站著的人,神色冷漠,“一個人來這裡,你以為帶得走小夏嗎?”
“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茶溯洵淡淡地笑著,“你為什麼這樣警惕著我?”
“對一條毒蛇,不應該警惕嗎?”
“毒蛇?”茶溯洵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又低低地笑起來,他一步步靠近茈靜蘭身邊的元優夏,“我其實很好奇,你那個時候為什麼寧願進土匪窩也不和我走?”
元優夏抓住了茈靜蘭的衣角,抬著眼看著茶溯洵,“因為,土匪隻是圖我的色,你想要我的命。”
“我明明隻是想要你和我做生意而已。”茶溯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怎麼就認為我要你的命了?”
元優夏格外冷靜,“因為我直覺告訴我,不要相信你的話。”
茶溯洵道,“你這樣,叫我不知道如何解釋了,直覺這種東西哪裡可信嗎?”
“我信。”元優夏揪著茈靜蘭的衣角。
“彆和他說了。”茈靜蘭伸出手把元優夏推進屋子,“讓我來。”
李絳攸把門關上,“等會楸瑛他們會來,你彆擔心。”
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
元優夏趴在門口小心地往外看,他心底有些惴惴不安,怕茶溯洵其實帶了很多人來。
不過看起來,茶溯洵好像真的隻是孤身一人。
這個男人能殺那麼多山匪,說明殺人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頭點地的事情……
“我隻是想和你們做生意而已。”茶溯洵躍身而起,踩在屋頂,格外無奈,“打打殺殺的,我真不喜歡這種事情。”
茈靜蘭默不作聲地跟上去,揮刀而下,沒有接茶溯洵的話。
元優夏抬頭,聽著屋頂上的聲音問係統,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助茈靜蘭。
係統說,【你確定要讓我幫你的話,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
【我幫助你是有懲罰機製的,下個世界我大概會處於禁言狀態……】
元優夏一愣,【意思是……】
【不能告訴你攻略對象是誰,也不能幫你感受好感度,隻要好感度滿值後,我才能播報。那意味著你的難度大大的升高了,你要想清楚。】
元優夏抿了抿唇,抬眸看著屋頂。
【不過我會儘力把你送到攻略對象的身邊。】係統又道,【總之……你好好考慮一下。】
元優夏沒有過多考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第一次……】係統聲音很低,【總之做好準備吧。】
元優夏嗯了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係統不再言語,但是元優夏卻感受到係統短暫地離開了他。
這種感覺很熟悉,之前離開皇宮的時候,也曾這樣過。
元優夏手指捏緊了
茶杯,不知道係統會如何做,他眼皮跳動著,忽然聽見有東西從屋頂滾落下來。
係統回來了。
它說,【把他綁起來,等他醒了你們再做打算吧。】
滾落下來的人是茶溯洵。
茈靜蘭眼底還帶著些許迷茫,顯然沒明白,茶溯洵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元優夏蹲在茶溯洵麵前,戳了戳茶溯洵的肩,確定他真的暈倒後才看向茈靜蘭,“綁起來?”
雖然勝之不武……元優夏輕咳一聲心想,這事也就他和係統知道,茶溯洵本來也不是什麼君子,也不算勝之不武了。
係統輕嗤一聲,【你倒是變得越來越多了。】
元優夏不知道自己變沒有,他也不覺得這樣不好。
他就坐在茶溯洵麵前,思考著等茶溯洵醒來後他要好好地嘲笑茶溯洵一番。
茈靜蘭看元優夏目不轉睛地模樣有些好笑,“這麼高興?”
“他都能把我抓走威脅我,他失足……咳,滾了下來,我還不能高興一下啊?”元優夏並不覺得哪裡不對。
茈靜蘭點頭,“你說得對。”
李絳攸:“……”
他感到奇怪,“看起來,這個人也不像是會失足的人……”
“可能是瓦滑吧。”元優夏說,“不過不重要,現在他落在我們手裡,肯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你打算怎麼教訓?”李絳攸問。
“嘲笑他也有今天。”
“……”李絳攸沒忍住笑,“這就叫教訓他了?你對教訓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我覺得沒有什麼誤解啊。”元優夏歪了歪腦袋思考著,“難道一定得把他殺了,或者大卸八塊才叫教訓嗎?”
“至少不是嘲笑幾l句。”李絳攸說,“你的嘲笑又不能傷害到他什麼,不痛不癢。”
“怎麼會不能傷害到什麼呢?我嘲笑他就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元優夏反駁,“而且這個人,我看他自尊心應該也蠻強的。”
茈靜蘭道,“把他殺了吧,永絕後患。”
元優夏蹲在茶溯洵麵前,“你們彆說,他長得還挺好……”看的。
麵前的人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看著元優夏。
元優夏的話咽回喉嚨裡,伸出手抬起茶溯洵的下巴,“醒了?”
茈靜蘭:“……”
茶溯洵:“……”
他垂眸看著麵前過分白皙漂亮的手,又看向元優夏的臉,點了點頭。
“茶溯洵,你肯定沒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吧?”元優夏哼笑一聲,“被你曾經抓過的人抓起來,感覺怎麼樣?”
“茶溯洵……”麵前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迷茫,“是我嗎?”
元優夏:“……不是你難道是我嗎?”
李絳攸:“……這是在裝傻嗎?”
“裝傻?”茶溯洵又去看李絳攸,“我嗎?”
元優夏:“……”
他收
回手去看茈靜蘭,“他好像……真的有點傻,要不然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茈靜蘭:“……”
他冷眼打量了茶溯洵一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聽了元優夏的話去請大夫。
……
“失憶?”元優夏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茶溯洵,又去看大夫,“你確定嗎?這個人……真的失憶了?”
“當然。”被質疑的大夫有些不爽,“你若是不信老夫的話,可以另請高明。”
“不,我們沒有不信你。”李絳攸連忙送走了大夫,“隻是這個人比較危險,我們得確定他真的沒問題。”
失去記憶的茶溯洵眼底清澈卻又帶著防備地看著握著刀的茈靜蘭,手指拉上元優夏的衣服,像破殼的鳥兒。
“怎麼辦?”元優夏問。
“要麼送進大牢,要麼殺了。”茈靜蘭冷漠道,“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元優夏看向茶溯洵。
這個人看起來有點像真的失憶了,一雙眼睛看起來懵懵懂懂的,不像是二十多歲的男人。
茈靜蘭見元優夏沒說話,伸出手摸了摸元優夏的腦袋,“不忍心?”
茶溯洵盯著茈靜蘭的手,也學著茈靜蘭的模樣去摸元優夏的腦袋。
茈靜蘭麵無表情地推開茶溯洵的手,“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