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聘禮(1 / 2)

將進酒 唐酒卿 4467 字 2個月前

這一場切磋尤為漫長, 把饜足感越推越遠, 變成了食髓知味後的意猶未儘。他們習慣於在黑暗裡較量,隨著愛意漸深, 親吻無法再令人滿足。年富力強的欲|望坦誠相見,這樣充滿甜膩與黏稠的耳鬢廝磨是有情人的獨特款待,因為一刻不離地挨在一起是種奢求。然而詔獄耳目眾多, 親吻隻算是某種心照不宣的補償。

蕭馳野在親吻結束時問:“去哪兒了?”

沈澤川的大腿隨著坐姿蹭在蕭馳野的腿側, 他不緊不慢地緩著呼吸,半斂的眼眸裡帶著隱晦的誘惑, 說:“數錢。”

蕭馳野捏他,說:“數得勁兒了麼?”

沈澤川啞聲笑,說:“被你捏得勁兒了。”

蕭馳野被沈澤川笑得躁,抬手捏穩他的下巴, 說:“使勁地勾。”

沈澤川解開的衣領裡露著鎖骨,上回被咬狠的地方印還沒消。他渾然不在意, 舔濕了自己被咬過的唇,說:“我要與你商量件事情。”

蕭馳野抬高他, 說:“巧了, 我也要與你商量件事情。”

沈澤川被蕭馳野的眼神燙得口乾舌燥, 他說:“今年的軍糧要等到四月才能從厥西出發, 我要借東北糧馬道一用。”

蕭馳野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他要乾什麼, 說:“東北糧馬道的軍糧由離北鐵騎自己押運, 沿途無人盤查, 運銀子是可以,但得看大哥同不同意。”

“這筆錢若是我的,世子自然不會同意,但這筆錢若是你的,世子一定同意。”沈澤川微微仰了下巴,“下聘了,二公子給我留著。”

“這麼點銀子就想當聘禮,”蕭馳野笑著騰出手,把食盒提到桌邊,“難吧。”

沈澤川聞著味,說:“有燒魚呢。”

說罷忘了聘禮,自個兒從裡邊抽了筷子。蕭馳野就這麼看著他吃,一碗米轉眼下去了一半,魚再回到盤裡時隻剩骨頭了。

蕭馳野其實不愛吃魚,他小時候娘沒得早,家裡邊不興八大家這樣的嬌養,雖然有婆子丫鬟伺候,但能握筷以後就得自己吃飯。他性子衝,愛玩的東西多,不稀罕把時間花費在挑魚刺上,卡多了,就不怎麼吃了。

蕭馳野看著他,說:“香嗎?據說是河州來的廚子,比宮裡邊的禦廚還難請。”沈澤川揀了刺,喂了蕭馳野一筷子,蕭馳野嘗了,說,“還成。”

沈澤川吃飽了,擱了碗筷,說:“你要與我商量什麼事?”

蕭馳野遞給他帕子,說:“先前查香芸,漏了件事情。薛修卓早在幾年前,就在香芸坊買了批人,一直養在府上,這事恐怕連奚鴻軒都不知道。”

沈澤川果然神色一動,說:“他不是私養妓子的人,在藕花樓裡也很少挨著這種事,這舉動太反常了。”

“不錯,就是反常,”蕭馳野後靠上椅背,“我直覺香芸反咬我一口的原因就在這裡麵。”

“他在幾年前就買了人,”沈澤川逐漸皺眉,“若當真是為了拿住香芸,那麼這步棋也安排得太早了。”

“香芸為什麼會因此被拿住?有些棋子下得太早,未必經得起時間磨耗。他這般做,我覺得不僅是為了拿住香芸。”蕭馳野整理著線,“你設計行刺案,不是他能提早算到的事情,所以後續的發展他也一定防不勝防。”

蕭馳野在這猶如雜草一般淩亂的線裡一根根地摸索,他那類似狼的直覺使得他認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