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懷抱(2 / 2)

將進酒 唐酒卿 4437 字 3個月前

紀暮扶穩佩刀,穿過沈澤川,朝著花娉婷走去。

沈澤川忽然無法遏製地喊道:“哥!”

沈澤川含著哭腔,頹唐地去抓紀暮。可是紀暮沒有回頭,沈澤川追上去,他每走一步,腳下的血水就往上漫一寸。他倉促地拔腿,卻掙不脫束縛,最終跌在血泊裡,被屍體糾纏著,朝紀暮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回來!”

紀暮已經快要消失在雪中。

沈澤川什麼也抓不住,被血水淹沒在淪陷的天坑內。溺水的恐慌席卷而來,他喘不上氣,隻能掙紮著,眼睜睜看著微光泯滅。

“沈蘭舟——!”

蕭馳野撈起沈澤川,那健碩的肩膀扛得住暴雨侵襲。他帶著烈日的芒,用強風掃儘了這暝暗的天地,讓風雪驟散。他這樣灼熱,燙得沈澤川周遭再也擱不下其他事物。

沈澤川陡然醒來,渾身都濕透了。蕭馳野夾住了他的臉,在黑暗裡跟他鼻尖相碰,撫慰般的親吻他。沈澤川還在喘息,他環臂抱住蕭馳野的脖頸,在這依偎裡濕著眼眸。

蕭馳野湊近了哄道:“蘭舟回來,回到我這兒來。”

沈澤川心有餘悸地點著頭,磕著蕭馳野的額頭,望著蕭馳野的眼睛裡滿是恐慌。蕭馳野用拇指給他揩眼角,揉著他的麵頰。

“沒事了,”蕭馳野說一聲吻一下,“抱一抱。”

軍帳是新起的,炭盆燒得不夠旺,半夜就熄滅了。兩個人睡在簡陋的板床上,底下墊得是薄薄的褥,身上蓋的是大氅。蕭馳野怕蘭舟生病,把他冰涼的手捉回來,塞進了衣裳裡,貼在自己胸口。

沈澤川平複著呼吸,揪皺了蕭馳野的衣裳。蕭馳野的雙臂始終沒有鬆開他,就這樣罩上氅衣,悶在裡邊跟他低聲講話。

蕭馳野問:“冷嗎?”

沈澤川埋臉在蕭馳野的頸窩,沉聲說:“冷。”

蕭馳野抱緊沈澤川,用下巴壓著他的發心,半合著眼說:“再貼緊點就不冷了。”

兩個人像是相依為命的幼獸,貼著對方取暖。沈澤川探手摸到了蕭馳野背上,冰得蕭馳野抽氣。沈澤川摸到那匹狼,就很安心,他細細地摸著,仿佛摸著狼的皮毛。

蕭馳野背部的肌肉明顯,他被摸得癢,又無處可藏,隻能微仰頭受著,覺得腰眼上一陣陣發麻。最後忍不了了,抬手捉了沈澤川的手腕,翻身把蘭舟摁在底下,鼻息微沉,頂著他沒動。

沈澤川負氣地說:“你不是要抱一抱嗎?”

“你那是抱?”蕭馳野湊近了壓著他,又低聲問了一遍,“你那是抱?”

沈澤川覺得這聲音是喉嚨裡逸出來的,他看著蕭馳野,像是敢怒不敢言。

蕭馳野鬆開沈澤川的手腕,沿著他的腰往下,摸得沈澤川麵上泛起潮紅,那是癢的。他原先還忍得住,但蕭馳野用胸膛壓著他,搔得他逐漸又濕了含情眼,在急促地喘氣裡,仰頭笑起來。

蕭馳野愛死蘭舟笑了,那眼兒半眯著,瀲灩都潮在裡麵,溺著他蕭策安的身影。

沈澤川笑得頸間潮濕,衣裳貼在背上,汗涔涔的。他覺得累,緩著呼吸,迎接著蕭馳野的吻。氅衣裡好熱,悶得沈澤川忘了風雪。

蕭馳野知道蘭舟睡不好,但是今夜他在這裡。

他野心勃勃,要蘭舟往後夢見的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