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薑畫梅帶虞笙虞麓出城的日子,和他們一起的還有虞歌和虞策。虞歌是為了去湊熱鬨,虞策則是以嫡長兄的名義隨行照看他們。
覺緣寺離京郊有三十裡,一來一回需要耗費大半日。為了趕上吉時,他們一大早就出發了,預備在覺緣寺過一夜,次日早上再回。
去覺緣寺求定簋簽算是件大事,除了要上朝的虞孟青,其他人都到門口相送。
許婉兒和虞麓站在角落裡,母子兩說著體己話。許婉兒囑咐道:“麓兒,你難得出門一趟,切不可擅自行動,一切都要聽夫人的安排,知道嗎?”
虞麓點點頭,“娘,我明日就回來了,你不必掛念。”
許婉兒看著不遠處的正在玩鬨的虞笙和虞歌,臉上難掩憂色,“娘是怕他們欺負你。”
虞麓淡淡一笑,“娘放心,這麼多年,我都忍習慣了。而且,這陣子二哥和小妹都消停了不少,或許他們已經覺得無趣,不會來找我麻煩了。”
許婉兒哽咽道:“都是娘沒本事,護不住你。麓兒,你是哥兒也好,是常人也好,娘都不在乎,娘隻要你好好的。”
正巧路過的虞笙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感歎,不愧是主角親媽啊,思想觀念就是不一樣。他開口叫了一聲:“三弟。”
虞麓母子齊齊轉頭看向他,虞麓不冷不熱道:“二哥。”
虞笙穿過來之後像個陀螺般忙地團團轉,抱主角大腿的事情一拖再拖,這次有個機會和虞麓在府外共度一夜,虞笙打定主意要把他的好感度刷到正數。
虞笙笑眯眯道:“三弟,待會我們一輛馬車吧。”
此話一出,許婉兒立刻麵露驚恐之色,好像虞笙要一口把她兒子吃了似的。虞麓也微微蹙起了眉,防備地看著他。
虞笙有些鬱悶——自己有那麼可怕麼。
“三弟彆多想,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交流交流感情。”
許婉兒和虞麓對視了一眼,虞麓道:“上回二哥也同我這麼說過,把我叫去青黛樓,然後放出獵狗追了我一路。”
虞笙的笑容漸漸消失。
另一邊,竇姨娘牽著虞笛,臉上是大方得體的笑容,“今個兒天氣甚好,這是吉兆啊,夫人此次定能求得上上簽,二少爺也一定是個哥兒。”
薑畫梅翻了個白眼,“老爺不在,你就消停寫罷,沒人愛看你演。”
竇姨娘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握緊虞笛的手,“夫人,妾身是真心實意的……”
薑畫梅用鼻子“哼”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一切準備妥當後,虞策對虞笙道:“二弟,上車了。”
雖然虞麓被打擊了一頓,虞笙還是死皮賴臉地說:“我和三弟一輛車。”
虞笙怪異了這麼些日子,虞策早就習慣了,也懶得再去問為什麼,“你開心就好。”
眾人全都上了車後,馬夫高喝了一聲,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城外駛去。
竇姨娘注視著薑畫梅所在的馬車,嗬嗬一笑,“夫人,你是真誤會我了,我巴不得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是哥兒,這樣可省了我不少麻煩呢。”哥兒和女兒一樣,嫁出去之後便成了外人,是斷不可能繼承家業的。如果虞笙和虞麓被定為哥兒,隻要虞策沒了,她的兒子就成了虞孟青唯一的繼承人。
“笛兒,你記住,哥兒再怎麼高嫁,永遠都會被夫君壓著。”竇姨娘蹲著身,注視著自己的兒子,“隻有常人男子,才能真正的當家作主。”
虞笛用力地點點頭,“孩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