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 62 章(1 / 2)

莫問歸的話讓虞麓感到吃驚, 可仔細一想,如今哥兒之所以廣受追捧,一則是因為物以稀為貴, 哥兒多貌美, 身體亦陰亦陽, 恰到好處, 又和貓一樣會發/情,這幾點恰好滿足了高門權貴的獵奇心理;二則, 哥兒極易受孕,而且眾人皆以為以男子之軀生下的孩子會更強壯,更聰明。如果一個哥兒不能生孕,那對他的夫家而言他就和尋常男子無異, 還有什麼資格占著正妻的名頭?所以那個姓張的人家,寧願眼睜睜地看著兒媳婦被熱/潮折磨得不成人樣,也不願讓哥兒用莫問歸的解潮藥。

回虞府的路上, 虞笙見虞麓心情似有些沉重, 便問:“怎麼啦, 是不是莫問歸欺負你了?”

虞麓把莫問歸的話一一告知虞笙,沒想到虞笙看上去不以為意, 甚至還挺興奮的。“沒有熱潮, 還不能懷孕?這是什麼神仙藥啊!”

“可是二哥, 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嗎?”

虞笙想也不想道:“當然啊。”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我們自己不生, 我們就不會有孩子。”哥兒外表看上去與尋常男子無異, 尋常男子有的他們也有,但是他們無法讓女子懷孕。所以,他們想要孩子,隻能自己生。

這些虞笙倒沒想過。他作為一個接受過先進思想教育的優秀青年,接受丁克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在封建社會,大家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對他們而言,斷子絕孫簡直就是最惡毒的詛咒。

彆人怎麼想他都不在乎,他隻在乎晏未嵐的想法。晏未嵐......他喜歡孩子嗎?他以為自己是常人,仍然向他求了婚,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在意孩子的事情?可是在大淵,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晏未嵐隻說要同他成親,又沒說以後不納妾生崽。而且,晏未嵐自從上次求了婚,就再未提及過此事,也沒有任何行動,難不成......他隻是清到濃時,隨口一說?

打住,他怎麼可以胡亂揣測晏未嵐呢?這種事見麵問清楚便是,這樣胡思亂想完全就是庸人自擾。

隻是,晏未嵐什麼時候才回來啊。自從他們互表心意之後,兩人聚少離多,談了兩年異地戀不說,現在又各自要忙,也是好慘兩男的。

乞巧節那日,虞笙奉命進宮。出發之前,薑畫梅特地好好拾掇他了一番,還準備了一件丁香色的新衣。虞笙嫌丁香色太基佬紫,不樂意穿,掙紮了一番還是屈服在薑畫梅的淫威之下。

虞笙入宮後,先按照林後的旨意去了一趟長生殿。今日的林後難得的穿上了杏黃色的鳳袍,戴上了銀白色的鳳冠,每間一點紅印,這是他哥兒身份的象征;微卷的長發垂於胸前,看上去比往日的清高冷傲多了幾分柔和的美感。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天為何要請你進宮?”林後道。

“是挺好奇的。”虞笙道,“皇後,我現在不能畫畫。”

林後笑了笑,“今夜你無須作畫。”

虞笙心裡咯噔一下,該不會被他不幸猜中,林後真的要拉郎配吧?

虞笙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林後怎會看不出。“你上回不是揚言要吃遍宮中美食麼?”林後溫和地笑著,“乞巧夜宴,各地禦廚大顯神通,這難道不是你達成心願的最好時機?”

虞笙沒想到林後請自己來居然是為了這件事,如釋重負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我要讓你參與選妃?”

虞笙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我知道你不喜湛兒,自然不會勉強你。”

虞笙看林後的眼神都溢出了星光,“皇後,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在原著中橫眉冷目的林後在虞笙麵前總是溫溫柔柔的,虞笙真的很拿把他和原著中權勢滔天,心機深沉的林太後聯係起來。

“因為你,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林後道,“而且,你很招人喜歡。”對他這種困於深宮,終日活在陰影下的人來說,虞笙就像是散發著光芒的熱源,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光?”

虞笙想了想,雙眸因笑意彎成了月牙,“真的有哦!晏未嵐他也這麼說過!”

虞笙笑的時候總愛露出細而白的牙齒,隻是看著他笑,林後的心情就莫名地好了些許,“是麼,那他一定很喜歡你。”

虞笙臉上泛起了紅霞,像一隻微熟的蜜桃。這時,禾公公上前道:“皇後,時辰差不多了,各宮娘娘都在乞巧樓等著呢。”

林後輕一頷首,“知道了。虞笙,我們......”

和林後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虞笙差點把正事忘了,“等等,皇後可否等一等,我有事和您說。”

林後有些驚訝,“何事?”

虞笙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瓷瓶,獻寶似的,“這個送給您。”

林後接過瓷瓶,“這是?”

“解潮藥。”

林後愣住了,看著手中的玉瓷瓶,鳳眸微睜。

“這是民間一位神醫贈予我的。”虞笙解釋道,“我上回來潮時,用過此藥,熱潮半日不到就退了。”

林後喃喃道:“竟然真的有這種藥……”

“此藥來之不易,我好不容易才求來了兩份,可惜沒有求到藥方。宮裡的太醫醫術精湛,精通藥理,皇後可讓他們研究出藥方,以後您再來熱潮,就不會那麼難熬了。”

禾公公嘖嘖稱奇:“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未聽說過能解熱潮的藥。虞公子,您確定這藥管用麼?”

虞笙肯定道:“麓……我親身試驗過,自然確定。”

兩人的對話林後並沒有聽進去多少。他握著裝有解潮藥的瓷瓶,就好似身中劇毒之人握著解藥一般。如果虞笙所言為真,那他是不是終於可以擺脫這副讓他厭惡至極的身子了?每次來熱潮,他都感覺自己的尊嚴都被毫不留情的踐踏,明明互相厭惡的兩個人,卻在情香之中迷失自我,被欲/望支配,在情海中沉淪,實在是……太荒謬了。情、事有多酣暢淋漓,事後他就有多唾棄自己。

“皇後?”禾公公道,“要不要宣太醫來瞧瞧?”

林後回過神來,問:“此藥,可有什麼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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