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2)

虞笙和晏未嵐為兩個孩子大辦了一場百日宴, 其熱鬨程度不亞於去年他們的大婚。大婚時, 晏未嵐是天子寵臣, 青年才俊,現在他不僅是天子的好友, 還在在潯陽救過天子的性命, 不過二十歲就已是從一品國公,天子的左膀右臂,無論京城高官私下對他有多少意見,一見到他還是得禮讓三分。

虞笙作為晏府的主君之一,本應接待那些隨丈夫一同赴宴的官眷,然而他和那些貴婦哥兒實在說不上話, 勉強和坐著和他們喝了杯茶,就被他們看異類一般的目光弄得渾身不舒服。好在有薑畫梅過來救場,他果斷找了個理由遁了。

虞笙想著回去看看兩個孩子, 不料卻在院子門口看到了自家夫君。

兩人相視一笑,虞笙道:“你也溜了?那些客人怎麼辦?”

晏未嵐道:“有管事在。”

“你把朝中重臣交予一個管家, 不怕他們對你有意見?”

晏未嵐淡淡道:“隨他們去,我不介意。”

虞笙知道在晏未嵐眼中, 除了自己, 旁人隻分為有用和無用兩種,他從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自然不會在旁人身上浪費時間。“那你過來是為了看潯潯和陽陽的?”

“不,我是來找你的。”晏未嵐頓了頓,“然後一起去看他們。”

兩人一道進了屋子, 晏佑晗和晏佑暲已經累得睡著了。早前虞笙帶著他們去見虞家長輩,兩個小家夥被幾個姑母和姨祖母團團圍住。這些個上了年紀的長輩就愛逗孩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那個對哥兒出奇熱衷的姨祖母一口咬定說晏佑暲是哥兒,還說什麼她眼光毒辣,幾十年來從來沒錯過,聽得虞笙差點沒忍住翻了白眼,在心中吐槽:當年你在晏未嵐的定簋宴上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還有一個虞笙都沒見過幾次的姑母,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地勸他趁年輕再多生幾個。虞笙嘴上“好好好,”,心裡“我生幾個關你屁事”。

被這麼多人圍著,晏佑暲還好,能在爹爹懷裡咿咿呀呀地鬨騰;晏佑晗直接哭了起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可憐兮兮的模樣看著虞笙都心疼,忙讓乳娘把他們抱了回去。

現在晏佑晗和晏佑暲安安靜靜地躺在小床裡,垂著又長又密的睫毛,簡直就是兩個小天使。

兩人看了一會兒,秋念來報:“國公爺,夫人,虞大少爺來了,還帶著一位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虞笙道,“誰啊?”

晏未嵐說:“你覺得呢?”

虞笙想了想,“哦,我明白了。”

虞策和那位“年輕公子”走進來時,虞笙和晏未嵐拿出該有的禮儀,正要下跪行禮,聽虞策道:“此處無外人,不必多禮。”

虞笙看了李湛一眼,見後者輕一頷首,才直起身,道:“大哥怎麼來了?”

虞策挑了挑眉,“怎麼?我不可以看看潯兒和暲兒?”

李湛道:“是朕想看看他們。”

虞笙愣了愣,有些困惑地看向晏未嵐,晏未嵐笑了笑,“沒事的。”

虞策揶揄道:“怎麼,你怕皇上嚇哭他們?”

虞笙連忙替自己澄清,“沒有!我就是沒想到皇上會特意來看他們。”虞笙推到一旁,給李湛讓出位置,“皇上請看,看多久都沒關係!”

李湛難得一笑,他走到床邊,看著兩個熟睡的嬰兒,道:“他們……比泫兒小不少。”

虞策道:“皇上,小王爺都快一歲了,我的兩個侄兒才百天,小王爺比他們大不是很正常嗎?”

李湛點點頭,“所言極是。”他轉向虞笙,問:“他們會吐奶嗎?”

虞笙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泫兒這段時日經常吐奶。”李湛道,“太醫說,此乃幼子常見之症。”

虞笙還沒反應過來,“啊,這個……”

晏未嵐道:“陽兒不會,潯兒偶爾會。皇上可讓孩子的乳母每日多喂幾次,每次少喂一些。”

李湛想了想,又問:“泫兒夜裡喜哭鬨,你對此可有良策?”

晏未嵐答:“沒有。”說完,兩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李湛和晏未嵐兩人一本正經地討論育兒問題,虞笙和虞策麵麵相覷,無話可說。

林太後離京後前,真的就把李泫送回了宮裡,讓李湛“好生照料弟弟”。雖然照顧李泫的乳母嬤嬤也一同進了宮,但李湛對這個弟弟十分看中,但凡有空,都會去探望李泫,偶爾還親力親為地照料他。

虞笙覺得李湛在自己心中冷麵強攻的人設要崩了。虞策看不下去,道:“你們最好在這討論個結果出來,免得日後在朝堂上還要說及此事。”

李湛居然還回應了虞策的諷刺:“不會。”

虞笙選擇了轉移話題**,問:“皇上,我聽未嵐說雲州離京城路途遙遠,少說也要半月之久,也不知道太後現在到了沒?”

李湛道:“父後一路南下,一路遊山玩水,到達雲州需月餘。”

李湛不欲在席中露麵,喝了杯百日酒就走了。晏佑晗和晏佑暲的百日宴持續了半日,可除了開宴的時候虞笙和晏未嵐露麵了一次,其他的時候兩人都神隱了,就連晏府的管家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裡。

入夜,酒終人散。寒風料峭,寫意居內卻是一片春色暖意。大紅燈籠掛在屋簷下,窗戶上貼著新剪的“喜”字。晏未嵐一身豔紅的喜服,在門口站了許久,才伸手推開了擋在麵前的那扇門。

和一年前幾乎一樣的一幕。晏未嵐的心控製不住地狂跳起來,即使他知道不可能,可他還在害怕,他怕推開門口見不到他的虞笙。

當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時,心跳終於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柔軟。還好,這次他沒有弄丟他。

紅燭高燒,鳳冠霞帔,虞笙就坐在一片喜慶的紅浪中,頭上戴著喜帕,看著很乖巧,但攥緊喜服的手指卻出賣了他。晏未嵐知道,虞笙很忐忑,就和自己一樣。

晏未嵐看著虞笙,久久不語,虞笙倒先急了,小聲道:“來了嗎?他來了沒有?”

站在一旁的喜娘急道:“來了來了,夫人,現在您可不能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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