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畫梅和虞孟青均是冷汗直流, 也不知是驚的還是嚇的。兩人連忙跪下, “臣(婦)不敢。”
嫌棄?誰敢嫌棄一國之君?彆說皇上是想做他們兒子的意中人, 就是他想做虞策的老爹,他們都不敢說半個“不”字。虞策憋了這麼多年,一下子就放大招, 真是為難了他的老父親老母親。
長輩們都跪著,坐著的晏未嵐和虞策隻好跟著跪下, 站在門口的虞笙也走了進去, 跪在了晏未嵐身邊。李湛道:“起來,日後不必同朕客氣。”他頓了一頓, “都是一家人。”
虞家人:“……”
虞笙偷瞄了薑畫梅一眼,見對方一臉的苦澀,心中又心疼又好笑。有了李湛這一出, 她估計是不敢再逼虞策娶親了。繞了這麼大一圈,虞家還是擺脫不了出“皇後”的命運。
李湛為了和虞家人拉近距離, 還貼心地留下來吃了個飯。眾人又是一番裝模作樣, 強顏歡笑, 等李湛一走,薑畫梅立馬變了臉,狠狠地瞪了虞策一眼, 氣急敗壞地回房了。
薑畫梅似乎比當初得知虞笙偽裝身份還要生氣,但虞笙不擔心,反正有虞策會去哄她,不關自己的事。
虞策哄了薑畫梅幾日, 薑畫梅終於稍微有了點好臉色。虞笙不知道虞策是怎麼說的,總之薑畫梅開始催虞笙生三胎四胎了。
虞笙問號臉,這怎麼又扯上他了?!
薑畫梅說的頭頭是道,“你大哥不幸被皇上看上了,除非皇上厭倦,這輩子恐怕是無法娶妻生子。你爹的侯位雖然還是他繼承,可那之後呢?我和你大哥商量了,與其便宜老三和老四,不如你過繼一個孩子給你大哥……”
虞笙:“……”
“回頭娘拿些補品給你,你多補補,指不定馬上就又能懷上了。”
虞笙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是親媽,不能打不能罵,隻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去他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娘,您彆總想著我生啊。”虞笙微笑道,“我看您年紀也不大,不如您努力努力,和爹再幫我生一個弟弟?”
薑畫梅:“……”
說這種話的結果就是,虞笙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還是要被親媽罰跪。虞笙跪了半日,最後還是晏未嵐來把他領回家的。
被催生的虞笙很鬱悶,晏未嵐給他做了糖葫蘆也沒把他哄好,最後糖葫蘆還被兩個崽子吃掉了。
“你不想生,我們就不生。”晏未嵐溫聲道,“沒有人能逼你。”
虞笙望著他,“那你呢?你還想再要孩子嗎?”
“我有你就夠了。”
虞笙笑了笑,“有我就夠了?那潯兒和陽兒呢,難道是意外?”
晏未嵐笑道:“好了,彆想這些,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虞笙好奇道:“誰啊?”
“你去了便知。”
兩人把崽子們交給乳娘,手牽手著出了府。到達目的地後,虞笙看著麵前的小院,訝然道:“秋水一堂?莫問歸!”
晏未嵐點了點頭。
“麓麓確實說莫問歸也回京了,原來他在秋水一堂啊。”
莫問歸正在院中獨酌。他身著黑衣,用紅帶綁著馬尾,手執一壺酒,看上去竟有些淒惘。
虞笙覺得不太對,喚道:“莫公子。”
莫問歸抬眸看向他們,嘟囔道:“哦,是你們啊。”
他仰起頭,欲再痛飲,手中卻被晏未嵐抓住。“你還要喝到什麼時候。”晏未嵐道。
莫問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又沒什麼事。”
晏未嵐冷笑一聲,“怨夫。”
虞笙把晏未嵐拉到一邊,小聲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晏未嵐看著莫問歸,道:“你去問他吧。”
還沒等虞笙問出口,隻聽見“砰”的一聲,莫問歸將酒壺砸在了地上,隨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著虞笙道:“你說,我究竟算什麼?”
虞笙一臉懵逼,“啊?”這莫問歸該不會喝多了,把自己認成了虞麓吧?畢竟他和虞麓還是長得有那麼幾分相像的。晏未嵐似乎有同意的想法,麵露不悅,把虞笙護在身後。
好在莫問歸雖然喝醉了,但人還是不傻的。他用衣袖將殘留在嘴角旁的酒液拭去,過去虞笙也和莫問歸一同喝過酒,同一個人做同一個動作,當時的莫問歸瀟灑不羈,現在卻是失魂落魄,這模樣一看就是為情所困。無論是誰,心中一旦有了在意之人,也就有了軟肋。莫問歸涼涼一笑,“我算是明白了,對他來說,我和安兒什麼都不是。”
虞笙問:“安兒是誰?”
晏未嵐答:“兒子。”
虞笙驚恐道:“誰的?”
莫問歸揚起眉,“我的。”
虞笙說話都結巴了,“是、是麓麓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