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甄在京城很出名,她那張臉但凡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好她色的人不少,男女都有,大司馬長子鄭將軍是其一。
但威平候在民間聲望極高,鐘華甄是侯府世子,得太子相護,就算身體再弱,也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章台路一帶多勾欄妓坊,鄭將軍鄭邗便是常客之一,這是鄭家的地盤,未破身的女子都得先來他這走一趟。
妨妨是近期才被推出來的妓子,十七歲出頭,被鄭邗看上,專門伺候他。
夜晚妓坊正是熱鬨,她華服金簪,紅唇豔麗,細手提燈籠隨侍衛往僻靜處走,行至坊間深院,侍衛推門請她進去。
妨妨一進去就被滿身酒氣的男人抱上|床,她驚呼一聲,手上燈籠摔在地上,瞬間滅了光。
這屋子是專門留給鄭邗的,平日隻有晚上點燈。他背同虎般寬厚,熊腰粗壯,對女人頗有手段,三兩下就把身下妨妨弄得春情泛濫,口脂全被他吃進腹去。
她哎呦了下,直呼將軍慢些,有事要說。
鄭邗聲音粗獷,胡子拉碴:“將軍一天沒來見你,學會拿喬了?”
他沒給人說話的機會,撕|扯衣服丟出去,鄭邗幾天沒碰女人,弄得妨妨咿呀叫喚。
房內吱呀作響,侍衛武沒有表情,如木頭冷硬的臉色沒有變化。過了好半晌後,女人的叫喚聲才停下,有人下去讓龜公備水。
鄭邗發|泄舒坦,靠著床懶洋洋問:“有什麼事?我明早還得找父親,今晚不歇這。”
妨妨無力趴在他身上,嬌嗔道:“將軍總這般威猛,天底下哪有女子受得了?害我差點把正事都忘了,樓媽媽差人說禮部馮侍郎帶了侍衛來找您要女兒,您要不要見?”
馮侍郎是三皇子的親舅舅,前幾天女兒去寺廟,半路被劫匪搶了,派出去的官兵至今沒查到人影,許多人都猜凶多吉少。
“不見,”他打個哈欠,“他女兒消失了,與我何關?”
妨妨嬌聲道:“將軍,樓媽媽說馮侍郎來者不善,我這兩天聽人議論,說是您派的人去劫馮小姐,還有人從您府上見過她,馮小姐姿色好,馮侍郎也最要麵子,怕是會硬著頭皮同您杠上,他是三皇子唯一的親舅舅,聽說三皇子可敬重了,您千萬不要招惹三皇子。”
“他沒有證據,不過狗吠,三皇子要想與鄭家作對,總得先掂量自己的分量,能被劫匪劫走,也是怪他們馮家看人不利,”鄭邗拍她的背,眯了眯眼,“倒可惜鐘家那位世子,他從不一人外出,次次都有太子在旁,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雖是個正經男子,也不過才十五,但瞧那肌|理眉眼中的風情,日後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他說話粗鄙,滿臉胡須,猶如山野鄉夫,腦中想起前幾月見到鐘華甄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又覺心都癢了。
鄭邗今早上出城時遇見太子馬車,裡麵有鐘華甄,他實在沒忍住,差人回府讓夫人帶著女兒去侯府提親事。
若是成了,等到歸寧之日,鐘世子身邊定不會有太子,不成他也能得個理由約見小友。
妨妨察覺到他的興致,吃吃笑道:“聽聞鐘世子與太子關係極好,太子本就和您過不去,您可彆把皇子們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臉色大變的鄭邗踹下了床,捂著肚子疼得吐了幾口血,妨妨不知道自己哪說錯話了,滿臉赫色,忙忙跪地求饒。
天色漆黑,冷風呼呼刮過,吹落枝杈間的黃葉。
“狗奴才,”鄭邗坐了起來,朝外道,“拖出去交給樓媽媽,以後不用再過來。”
妨妨嚇得爬到他跟前,“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他一腳踹開眼前的妓子,起身去倒杯茶吃,侍衛則進來把衣衫不整的妨妨拖了下去,動作熟練。
鄭邗被太子戲樂的事京城不少人都知道,他不許任何人提,彆人麵上不敢說,私下罵他老癟種。
大司馬隻有他一個兒子,所謂二弟是從旁家過繼而來,就算他再不成器,鄭家的一切也是他的。但太子得朝中文臣相護,又有威平侯府支持,私底下還有兵符調用,得罪他不是上策,隻得伏低做小。
鄭邗一個月多前才被心情不好的太子折騰過,這妓子話一提起,頓時讓他心中升起燥|火,他一口飲儘茶水,把手中杯子狠狠擲地。
不過是投得好胎的黃口小兒,遲早一日要他千倍奉還。
鄭邗心中不爽快,在這地方停留的心思都沒了,提好褲子走出門。
他沒想到自己才出院子就遇到了刺客,兩個龜公打扮的人突然目露凶光,喊了句還我家小姐後,提劍而上。
一群侍衛立即拔刀而向,刀劍聲凜然碰撞。
“留活口。”鄭邗冷笑一聲,站在原地係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