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自己也沒做什麼能惹到他的。
鐘華甄問:“殿下怎麼了?”
這太監搖頭不敢說。
鐘華甄緊蹙眉,難道是因為宋之康?張相都回來了,他沒道理解決不了。她抱著暖手的小銅爐,轉頭跟旁邊的小廝平福交代句,讓他去同長公主說一聲,隨後走下台階。
她在馬車外叫了兩聲殿下,李煦沒應她,她隻能扶著車沿輕踩圓凳,上了馬車。
李煦坐在馬車中,曲起條腿撐頭休息,聽到她的動靜後睜開眼,看著鐘華甄,劍眉挑起,“原來你還知道聽我的話?”
鐘華甄扶額,知道這祖宗在怪她又聽長公主的,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馬車就動了起來,鐘華甄沒有絲毫準備,半跌到他腿上。
他長腿抬了抬,伸出手把鐘華甄扶坐起來,道:“磨磨蹭蹭。”
鐘華甄覺得自己每次和他待一起都沒有好事,她心有餘悸,下意識捂住肚子,有些惱羞道:“你要去哪?”
李煦覺得莫名其妙,他伸手去摸鐘華甄肚子,“摔痛了?”
他的手很大,掌心的熱意全覆在她手上,像個成熟男人,鐘華甄的手微微蜷起,心跳加快了幾分。
李煦性子直,遇到事從不會和她拐彎抹角,他還不至於發現那晚上的人是她,但他們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鐘華甄怕他敏銳的性子會發現什麼異常,又立即冷靜下來,她深吸口氣,拍掉他的手,道:“我沒事,倒是你,為什麼要太監騙我?”
他收回手,把她的暖手爐撿起來,放回她懷裡,又撐住頭道:“長公主讓你不出門你便直接裝病拒了我,等哪天她要是讓你轉去彆的皇子陣營,你是不是也直接聽她的?”
鐘華甄手微微抱住暖手爐,猜到聖旨下來了,但她還是多問句:“出什麼事了?”
“你薦了函青去鄴城,狀元郎陸郴也去了,”他打哈欠,“現在有人覺得你在做兩麵派,一邊和李肇搭手,一邊又在我麵前示好。”
鐘華甄沒有慌,隻是問:“陛下怎麼說?”
“父皇那麼寵你們鐘家,哪可能把這事拿出來說,要真讓人知道你一句話就能推彆人上位,你鐘府門檻就該被踏破了,”李煦閉著眼,“李肇不是沒手段的人,想把陸郴推到父皇麵前的法子多得是,你該慶幸我相信你,今天你要是不同我出門,旁人又要懷疑你我關係。”
“我在殿下|身邊快有十年,就算要暗地裡留一套,也不至於現在才開始……”鐘華甄頓了頓,“你很困?”
他趴在小桌上,頭枕著手。
“昨天為了宋之康的事一夜沒睡,這老東西還有得扒,現在由外祖父接手,你彆吵我,”李煦又打個哈欠,“我先睡一覺。”
鐘華甄細細觀察他眉眼,沒看出有生氣的戾色,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
她沒有理由幫李肇,旁人就算懷疑也拿不出證據。
就在鐘華甄以為他要睡著時,李煦又閉著眼睛來了一句:“鐘華甄,過來幫我按背。”
鐘華甄扶額:“你不是要我彆吵你嗎?”
“要不是為了你著想,我今天也不必出門,彆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自個在那瞎嚷囔,但聽得出真困了。
鐘華甄歎了口氣,隻好坐近些,放下手中的暖爐。
李煦年輕氣盛,脾氣琢磨不透,違逆他沒有好下場。
鐘華甄力氣小,沒學過這方麵的東西,隻想等他睡熟後就停手,哪知道李煦也沒讓人伺候過,覺得舒服就哼唧兩下。
等她按到他勁實的腰部時,他身體突然一僵,鐘華甄以為自己按疼他了,力氣慢慢放小,李煦又道:“你按重些。”
鐘華甄隻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