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甄則在暗暗觀察四周,這裡的暗探不少,大司馬對自己兒子的寵愛沒有下限,這些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如果動武衝出去,想要毫發無損脫身有些困難。
她不知道皇宮現在怎麼樣,也沒指望李煦能抽出時間來找她。隻要長公主不在,一切都好說,現在先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鄭邗煩躁擺手,讓小廝讓開,又對鐘華甄道:“你這張臉長得好,來鄭府伺候本將軍,不會吃虧,看你這細皮嫩|肉,想來是沒嘗過房中事滋味,到本將軍身邊來,求本將軍在床上幫幫你,你就該知道其中妙處。”
他言辭實在粗鄙,猶如坊間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鐘華甄沒受影響,她開口直說:“鄭將軍既然要和我比,那便不如和我打個賭,看看明天早上從宮裡出來的人是誰。”
“這有什麼難?”鄭邗看她,聲音粗,“不過鐘世子的賭注必須是自己,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鐘世子體弱,這我倒不介意,能服侍得好,你的賞賜不會少。”
鐘華甄還未表態,通報的小廝領著一個侍衛裝扮的人急匆匆跑過來。
鄭邗抬手讓人進來,那侍衛雖沒見受傷,但滿身是血,氣喘籲籲跪下,喜道:“屬下乃長丞之人,特提前來通報一身將軍,大司馬勝了!”
鐘華甄呼吸一緊,直覺不可能。
鄭邗則哈哈大笑道:“此乃大喜事,賞!”
侍衛解下自己身上佩劍,拔出獻上道:“這是大司馬殺太子所用之劍,鄭長丞知將軍對太子不喜,故讓屬下將劍送來。”
鐘華甄手微微攥緊,看向那說謊的侍衛,就算她沒有前世記憶,以她這些年對李煦的了解,他也不可能輸。
皇宮宮門緊閉,沒有任何消息往外傳,鄭壇在宮中做了什麼,鄭邗這裡什麼也不知道。他並沒有懷疑,他這二弟腦子轉得快,一向能猜中他心中在想什麼,不得他喜歡,但得他信任。
鄭邗才伸手要去握劍,這侍衛手微往下,錯過他,一個暗衛發覺異常,大喊聲將軍小心。
這侍衛在他言語之間,用劍斬下鄭邗的頭顱,血液噴濺,鄭邗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頭顱直直滾到柱子旁。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在場的人都沒怎麼反應過來,而有所反應的暗衛也來不得擋他。
鄭邗身邊伺候的小廝嚇傻了,血從粗脖慢慢流下,在燈下映得一清二楚,鐘華甄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她小腹難忍惡心之意,退後幾步,撐著牆彎腰乾嘔好幾聲。
其餘暗衛紛紛現身,手上利劍對準這侍衛,那侍衛卻不慌不忙站起身來,執令牌起身道:“大司馬起兵失敗,特奉鄭長丞之命清理餘黨,現鄭將軍已死,你們若想活命,那最好是放下劍,歸順長丞,長丞待人寬厚,絕不會虧待你們。”
這些暗衛並沒有那侍衛想象中的退縮,他們直直朝他砍去。他始料未及,後退大喊道:“大司馬和鄭將軍已死,你們不必再為他賣命!鄭長丞會收留你們!”
鐘華甄緩過聲氣,心道蠢貨,以大司馬對兒子的寵愛,安排的都是死侍,怎麼可能是聽進旁人話的普通侍衛,被鄭壇利用也不知道。
她這邊受到波及,瞬間便有人向她攻來,又被劉兆攔下,他護鐘華甄出去,道:“世子後退。”
鐘華甄被劉兆護著,趁騷|亂之際往外走。鄭邗暗衛殺了那侍衛之後,又轉頭連連攻向鐘華甄,劉兆護之不及,讓鐘華甄右手胳膊被砍傷一刀,瞬間流血。
天黑風冷,鐘華甄是帶了侍衛過來,但她根本就沒打算和鄭邗發生衝突,以他的身體,對她做不了什麼。
她萬萬沒想到會有這種突然情況,忍疼捂著傷口踉蹌拐過回廊,沒走兩步就撞到一個人懷裡。
是李煦,鐘華甄咬住唇。
李煦也沒想到會這樣遇到鐘華甄,他大手護住她,嗅到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忍住脾氣,冷聲對身後禦林軍道:“傷世子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