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甄胸膛微微起伏,她專門帶了暗衛,想要闖出相府不難,但闖出後什麼也做不了,恐怕才回到侯府,就已經有人以謀殺重臣的罪責將她打入天牢。
屋外下的雪越來越大,書房附近的人越來越多,又被侍衛驅趕離開,刑部魏尚書匆匆趕過來,進了書房,他本來是探望張相的,沒想到突然間就出了事。
魏尚書是不信鐘華甄能做出這種事,她也沒力氣做這種事,他在幫張相驗胸口的傷,鐘華甄安靜待在一邊。
等過了一刻鐘後,魏尚書才道:“相爺胸口刀傷乾淨利落,應該是習武之人留下的,世子力氣弱小,刺不出這種傷口。”
“魏尚書,定是鐘世子認為相爺要對她不利,這才提前下手,又做出不是自己所為的假證據,”張夫人聲音啞了,顫抖的手指著她,“一定是她。”
魏尚書麵上為難,若鐘華甄不是東宮一派,他借機把她帶去刑部並不是問題,可現在鐘華甄要是踏足刑部的門,恐怕百姓心中就會給張相的事做個定論,必會傷及侯府與東宮的關係。
鐘華甄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手上的血,她開口輕道:“方才張夫人同我說張相要對我做一些事,我至今未想明白是什麼事,張夫人既然認定是我殺的人,那也請告知我這些事是什麼事,我好看看是不是真值得我親自冒險殺人。”
張夫人沒再說話,旁邊的張大人也是額頭冒汗,張相素來覺得他們這些兒子做不了大事,總不讓他們摻和。
魏尚書心知鐘世子年紀雖小,但真論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便道:“這事涉及張相,請世子將其中細節告知老臣,近幾日也請不要出門,以免生出事端。”
鐘華甄應了一聲,把自己進來到昏迷醒來的事都告訴了他。
她也明白今日這一鬨,鐘家和張家的關係,怕是徹底崩了。
某些官員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就被張府下人送了出去,無論鐘華甄說的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張家都已經開始戒備森嚴。
她要離開相府時,李煦這才匆匆趕到。
鐘華甄抬頭看他,他身邊跟著禦林軍和兩個刑部官員,麵色如寒冷的天氣,冷得可以結冰。張相於他而言像老師又像親人,這事突如其來,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李煦帶著官員直接從她身邊路過,連招呼都沒打,鐘華甄深吸了一口氣,沒打擾他,她走下台階時沒注意,腳突然一崴,身體忽地一斜,平福趕緊要扶她,沒扶住,有人提前摟住了她。
李煦把她打橫抱起,送上她的馬車。
鐘華甄愣了愣,又開口道:“我不知道是誰殺了張相,但他目的很明顯,是要挑撥鐘家和張家的關係,現在看來,他成功了。”
“我聽到消息時就已經派人加緊嚴查出城可疑人,這事我會全權負責,”李煦沉聲說,“天冷多穿點,好好休息。”
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同他一起來的人已經進相府,他慢一步。鐘華甄的手上還沾著乾血跡,她掀簾看他高大的背影離去,又慢慢放下窗幔。
“市井中若有不利鐘家的消息冒出,立即壓下,查查傳謠人最近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方,”鐘華甄從懷中拿出幾張信封,對暗衛開口,“若同張家有關,直接將人送往刑部。”
鐘華甄確實是被人打暈的,但在張夫人進來之前,她就已經醒過一次。
她一醒來便發現自己手上拿把帶血的刀,屋子裡沒有人,隻有張相坐在扶手椅上。
書房那時還沒現在亂,她猜是自己來得時候不太對,正巧剛上那個人殺完人,所以才背了鍋。
人已經不在,她那時候再朝外叫人,百口莫辯。
張相把她找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難以猜中,他一向想得多。但能想到的,是他手上應該還有更多消息,不可能隻有一些下人的信息。
她把書桌書牆都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些不能見人的東西——是暗探調查回來的消息,明明白白寫著她出生的日子,還有她的身份。
刑部查案多年,隻是稍用心思就能查出張相的死與她無關,這些東西留在那裡隻會讓她處境變難。
她把信夾在自己平日看的書中,要帶回去燒掉,旁的暫時不用鐘家出手,現在至少是把李煦給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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