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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已經準鐘家去青州,隻待雪路解封春來時便可離開。
府內的消息嚴密,伺候的下人都是守口風的,小七是個歲數不大的孩子,鐘華甄屋子曾少過一個婢女,隻要會猜的人都往那方麵想。
鐘家身份高,鐘華甄娶的妻子就算不是門當戶對,也不可能是小門小戶,連通房都算不上的婢女生下長子,擺明是對妻子的不敬重,把孩子身份瞞下來情有可原,也沒人敢往外說。
長公主每次從皇宮回府時都會有沉默一陣,不同於平日對皇帝身體的擔憂。
她甚至會看著鐘華甄發呆,當鐘華甄問起她出什麼事了,她也隻是摸鐘華甄的頭,跟鐘華甄說在皇宮聽了一些事。
長公主麵容有些憔悴,鐘華甄愈發奇怪,再追問時,她便搖搖頭,什麼也不再說。
李煦來過一趟鐘府之後,她的情緒起伏更加厲害。
鐘華甄在路上遇到李煦,出了一點小小的岔子,等再抱著孩子去找長公主時,她把鐘華甄抱在懷裡,嚎啕大哭起來,嘴裡一直說對不起她。小七見她在哭,嗚呀呀地幫她擦眼淚。
屋裡混亂成一團,她的情緒很不對勁,鐘華甄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她這樣崩潰過。問起旁邊伺候的婢女小廝,又沒人說得出一個所以然,長公主更加,哭了半天也不願意把話說出來。
小七在她們中間,一臉茫然,鐘華甄把孩子給旁邊羅嬤嬤,拍著長公主的背問:“母親?到底出什麼事了?你說給我聽聽,我說不定能解決。”
她一向懂事又聽話,極少違抗長公主,說起話總是溫溫的語氣,除了李煦那個整天沒正經樣的,鮮少有人能看到她惱羞成怒的表情。
長公主聽到她的聲音,依舊不願意開口,她哭得更加厲害,就好像真的對不起鐘華甄一樣。
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鐘華甄同樣也不清楚,等她哭得睡過去時,已經是晚上,屋裡點著燈。
萬大夫給長公主診過脈後,掀簾輕步出來,對鐘華甄道:“長公主脈象雖急,但並沒有生什麼大病,隻是憂傷過度,好好養養身子就好了。”
鐘華甄抱著小七坐在外屋的羅漢床上,她手指包有一塊小紗布,典型的男人包紮法,隻注重實用,她問看門的婢女:“太子殿下同母親說了什麼?你再仔細想想,要是真不記得,那太子走的時候母親有什麼怪異?”
婢女仔細回想,說:“長公主在大廳內與太子殿下見麵,沒讓下人陪著,奴婢進去奉茶時,地上摔了兩個碎茶杯,是長公主摔的,她臉色也不太好。”
鐘華甄頓了頓,長公主一直看不上李煦,無論他做出多大功績,在她眼裡都是先皇後的兒子,張相的外孫。
但能做到當他的麵摔杯子,氣得恐怕不輕。
鐘華甄心中疑惑更多,如果真的有那麼氣,那長公主怎麼都不願意對她說?
長公主以前再怎麼樣也會有一句對李煦的不滿,她今天卻一直在哭,半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不管鐘華甄心中有多大的疑惑,長公主剛剛睡下,李煦不在這裡,也沒人跟她解釋清楚。
小七年紀還小,沒多久眼睛就閉閉合合,鐘華甄哄了兩下,他呼呼睡了過去。
長公主屋子裡專門為他備有搖床,鐘華甄把他放進裡邊,坐在床邊守長公主。
她靠著床小睡了一會兒,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睜開眼。
“嬤嬤還沒睡?”
羅嬤嬤端來一碗安神湯,她輕聲把檀木托盤放在紅木圓桌上,走過去對鐘華甄說:“老奴倒不困,世子要是倦了,就先去休息吧,這裡有老奴和三娘在。”
羅嬤嬤是長公主的乳娘,自小看著長公主長大,論對長公主的了解,恐怕沒人比得過她。
“我總覺母親是有事要對我說,”鐘華甄話微頓,“也不清楚是什麼事能讓她哭成這樣。”
羅嬤嬤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對她說:“怕是跟候爺有關,長公主這幾天經常做夢,嘴裡念的就是侯爺的名字。這在從前也有過,但那時候侯爺剛走沒多久,太子殿下或許是來說了什麼,觸到長公主心底的傷心事。”
鐘華甄道:“可若真是這樣,母親又何必說對不住我?等母親醒後我再問問。”
“不必再問。”長公主嘶啞的聲音傳來。
鐘華甄轉頭,看到長公主撐坐起來,她連忙過去,坐到床邊問:“母親怎麼樣了?”
長公主眼眶都是紅的,說:“五天之後,我們啟程回青州,不用再等開春。”
作者有話要說:李直男喜歡的隻是人,跟性彆沒有關係,換一句話說,即使華甄是女孩,他也會和她一起洗澡
有人不喜歡這種劇情,但我萌點清奇,會寫
安啦安啦,營養液的加更會補上的,看我手速,今天不一定能爆肝,先更完今天二更
明早補昨天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