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謀臣突然開口,說:“王爺,老臣有個冒險的方法,不知是否成功。”
新炮是雍州這兩年研製出新武器,殺傷力極大,炮擊時濃煙滾滾,容易傷人,但數量隻有三台,本來是打算用在對付突厥上。
昭王思慮片刻,道:“神武營中編入交州海上軍,水性極好,當年安城被破少不了他們的功勞,李煦也不一定會登船,用炮擊不一定得當。”
“李煦詭計多端,心思深沉,如果引他過去,這事便成了大半。”
昭王的手指輕敲幾下案桌,突然道:“聽說李煦上次去青州,是為了護送一個女子,那女子身份可查到了?”
在場的人都搖了搖頭,這件事一直隱秘,沒人查到過。
有人遲疑說:“鐘家世子有個兒子,新帝與這位世子關!係最好,那姑娘或許是鐘世子孩子的母親,如今是戰事危機,女人應該沒什麼用處。”
昭王想了想,也的確是,便點下頭道:“李煦這人確實不是會被感情牽扯的,是本王想多了。”
這時突然有人出言,“不如以新武器為誘,引新帝上鉤?我聽說新帝的武器營一直在改進兵器,他似乎對這些很重視。”
他們議論了一會兒,覺得可以一試。
……
昭王暗中在蜀江布置炮器的消息傳得李煦耳邊時,他那時候正在和神武營的一眾將軍商議攻下潛城的辦法。
李煦挑眉道:“早就聽聞昭王底下有擅長造兵器的能人,上次奪山城時看到那些造武器的器具就覺眼前一亮。”
陸郴拱手道:“這些人在昭王手下待了或許有幾十年,就算昭王敗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聽陛下的。”
汪溢穿一身黑衣,他臉上留了兩道疤痕,上次邊境交戰中李煦並沒有損失太多人,那群穿神武營衣服的,都是雍州的士兵。
李煦遇到的那場刺殺是他泄露的行蹤,他手段夠狠,迎得昭王信任後就將各城的布防圖都臨摹一遍,偷帶出來,沒讓昭王發現。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厲害,在昭王那些謀士麵前都是不夠看的,不如領守丁城之職。
李煦對此沒什麼表示,鐘華甄沒受傷,自己也得了布防圖,若是做些不當的事,豈非得人詬病?他也沒心思。
汪溢說:“我聽說蜀江在春夏之際尤為湍急,除非是極其擅水之人,其他人不建議去,將武器布置在蜀江,恐怕也有引陛下前去的目的。”
李煦看著擺在桌上的布防圖,沉聲說:“他們既有心思,不如先順他們意,龔將軍後日點兵五千,以騎兵為先強攻試探,步兵看準時機攻城門向西側,以弩防攻,吳將軍同樣,隨機應變,此次是試探潛城兵力布防是否有變,心中有數之後立即撤。”
縱使汪溢偷拿了布防圖,但這些地方變沒變尚不知曉,如果貿然行事,會出大亂子,不如來一場試探的演練。
陸郴看出李煦想去蜀江,待彆人走後,他問了一聲:“陛下是想親自去蜀江?”
李!煦點頭道:“昭王善用人才,既能造出新東西來戰場上用,自然不是小物件,不用擔心我,如我受了傷,像以前樣事情便暫由幾位將軍處理,亂不了。”
他抽出張信紙,正要給鐘華甄寫信。每次打仗鐘華甄都會擔心,李煦知道,所以每次都會提前寫信和她問問孩子的事,她很喜歡孩子。
孩子快八個月,她每個月給他寫信時,都會提提小七,也會說說肚子裡的孩子在踢她,就好像一家四口一直在一起樣,讓他心癢癢。
等他打完潛城,這孩子應該就快出世,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小名總不可能隨小七之後叫小八,顯得他有八個孩子樣,一個已經夠纏鐘華甄,再來幾個,他可消受不起。
營帳外有士兵巡邏之聲,草地茂盛,帳內的沙盤完整,李煦的長戟在武器台中,盔甲掛在木架上。
李煦腰間配一個新香囊,是鐘華甄繡的,他明裡暗裡秀過好多回;偶爾收到鐘華甄寄來的信時,他都得特地抱怨一聲怎麼又來信,都要煩死了,實際自己寫信比誰都勤快。
升為將軍的龔副將隱隱約約察覺過不對勁,但沒敢問。
昭王被兩邊夾擊,但他底下謀士厲害,讓兩位對青州有恩的老將軍迎戰盧將軍,盧將軍不得不緩了步子。
鐘華甄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月後,那天下著毛毛雨,地上濕滑,她撐著腰,被婢女扶住,正打算去給小七送點心。
小七對讀書不上心,如果不常去看他,他都不知道跑哪去。
他喜歡玩一些奇特的東西,總眼巴巴地等李煦給他寄戰場上的小玩具,有時是巴掌大的小木刀,有時又是刻得細致的小弓箭,長公主都管不了。
有個侍衛冒雨匆匆被管家領進去,鐘華甄認得他身上的衣服,是神武營的人,她叫住他,問:“陛下今天有傳信過來嗎?”
神武營這人見過鐘華甄,知道她是以前的女大夫,和李煦關係親近,他跪下說:“姑娘,陛下在蜀江已經消失半個月,凶多吉少,盧將軍打算調兵去益州支援,特派我來向長公主稟報。”
鐘華甄氣血突然衝上腦子,她腿一軟,手上食盒摔落在地上,圓滾滾的糕點滾下台階。
婢女連忙扶住她。
鐘華甄捂住肚子,喘氣的聲音都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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