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詭譎多變的天空陰沉沉,一場瓢潑大雨即將來臨,大軍訓練有素的動作,大風卷起陣陣塵土。
李煦縱馬披甲,大手握堅|硬的長|槍,俊俏的麵孔透出硬朗之氣,他已經從以前尚帶青澀的少年將軍,轉變成現在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鐵血帝王。
神武營因為李煦的到來士氣大漲,近些時日所引起的一些內部恐慌也消失不見,李煦受人敬重,神武營中的將士也都知道他的勇猛無敵。
烏黎似乎沒想到李煦會在現在趕回來,臉色有些許驚訝之色,他勒住馬繩,騎著馬來回走動兩圈,說:“大薊皇帝當年在攻打鎮仁侯的危難之際擅離軍隊,跑到萬州清閒找女人消遣,我還以為這次也會找個原因當縮頭烏龜,今日竟來得如此及時,實在少見。”
神武營的將士大部分都不知道李煦離開的事,但烏黎的話也沒讓他們動搖。李煦那性子就不像是個能找女人消遣的,渾身的肅殺凜冽之氣,不怕他的女人也少見,說他以此為借口出去辦事倒有可能。
李煦在旁人麵前沒有那麼多廢話,特彆是烏黎。
旁人如何李煦不知道,他看烏黎格外不順眼,張相死於烏黎之手,讓張家與鐘家至今有所嫌隙,他每每想起烏黎差點害鐘華甄死在火海中,便有一股怒氣自心頭來,總想要殺了烏黎。
可他要給張老夫人交代。
李煦什麼都沒說,抬起手,讓弓箭手搭弩機準備。
烏黎倒也算明白神武營中新弩的厲害,上次他要殺神武營一位將軍時就被這東西給阻了力度,竟還有些震到他的手。
他眯眼,又道:“此次不過是前來會麵,大薊皇帝何必如此怕我們?難不成是知道突厥勇武無人能比,自知比不上?不知上次領兵的那位將軍,弱到這般地步,竟也能入神武營當將軍,那我是不是可以當這大薊的皇帝?”
突厥的軍隊哄笑成一團,烏黎手上一把大刀重得驚人,但握在他手中,就好似輕巧無比。
他在用激將法,但李煦沒回他。
騎兵分立兩側,披甲胄嚴陣以待,李煦回頭,吩咐左騎兵都尉回駐地附近的傷兵處守著,說那裡可能有人埋伏前進。
李煦當年混入昭王帳下時,對突厥有過了解,知道烏黎善猛攻戰,一身騎術遠勝過大王子,為人張揚,招惹記恨,詭計多端。
! 這場疫毒來源極其可疑,烏黎是最有可能的,趁龔將軍受傷來叫陣,目的怕也不純。
騎兵都尉抱拳領命,領兵向一側離開。塵土微微飛揚,地上的枯草被馬蹄踏過。
烏黎挑挑眉,有點意外李煦能猜到他派人去偷襲。
他以前對李煦有幾分輕蔑,現在倒升起幾分謹慎之意。
不過烏黎也知道神武營內現在肯定在煩惱疫毒的事,畢竟管控得再嚴也沒有辦法,那種屍毒並沒有解藥,要麼直接把人殺了埋葬,要麼等著感染。
李煦若敢殺人,失的是神武營將士的心,若是任由病情泛濫,死的是神武營的人,於烏黎而言,哪種都無所謂。
天上淅淅瀝瀝開始下起小雨,風中夾雜雨水,飄打在人臉上。兩方尚未交戰,烏黎便突然下令撤兵。
揚起的塵土被雨滴打下,李煦冷笑一聲,沒上前追。
烏黎根本沒打算迎戰。
天色陰沉,李煦長戟劃出聲響,直接開口吩咐道:“往後數日夜巡人數次數加倍,但凡遇到可疑人,直接抓到刑罰處,不可放過。”
他才剛到雍州沒多久,尚未了解情況,現在不過是憑自己想法吩咐,烏黎一定會再來。
李煦回到駐地就聽到騎兵都尉來報,說在傷兵處不遠處的前方發現突厥士兵,人數不多,但備了不少用於製造慌張的東西,猜測其意圖混到神武營附近擾亂。
烏黎奸詐狡猾,不會就此罷休。
“讓營中大夫儘快研製解毒之藥。”
疫毒如果擴散開來,會是一場大瘟疫,他們不能進各城中造成險機。現在用來安置病重之人的地方被專門劈開,烏黎心思莫測,不會好心給神武營恢複養傷的時間。
李煦到了一次器營房,這裡的匠人誠惶誠恐迎接。
雖說李煦並沒有殺昭王底下的那群有才之士,但昭王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大肆渲染,導致現在有不少人都覺得是李煦下的手。
神武營中將士自然不會因此怕他,但這裡有好幾個匠人是被陸郴勸服,私下從昭王手上投奔到陸郴手下,極其怕李煦。
陸郴在裡麵做中間人,挖了不少消息出來,不過陸郴最近在安撫傷兵,這幫人也沒敢直接和李煦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