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帶回去,”她遲疑了一會兒,“讓他父母過來。”
小七和啾啾愛玩,但鬨到打架,著實讓人心驚。
那個小少年聽到自己要被帶進侯府,哭得更加大聲了,喊了好幾聲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小七先惹的人。他不過十一二歲,平時羨慕披甲帶刀的侍衛,但猛地被人壓製住,心也慌極了。
長公主聽情況不對,讓侍衛直接把人帶回了大廳,等這孩子父母到來。
等後來大家情緒都穩定下來後,小少年的商戶父母才趕到,連忙對長公主賠禮道歉。長公主隻擺擺手,抱著懷裡哭得要睡過去的啾啾,讓唯一沒哭的小七出來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七也沒隱瞞,直接說:“他搶我東西,又說我爹是沒用的膽小鬼沒做過什麼大事,啾啾氣不過,推了他一下,結果他生氣了,還打我的頭,然後啾啾就和他打了起來,我不能讓妹妹受欺負,就上去幫啾啾。”
那個小少年漲紅了臉,一副想說什麼說不出的樣子。
商戶的臉色則是一變,東頃山的人都知道鐘華甄身體極弱,來東頃山那陣不僅是沒出過門,三天兩頭都是病,就沒什麼人見過他。
鐘華甄早產體弱的原因大家都知道,若不是威平侯突然戰死沙場,長公主也不至於驚嚇過度,生出個體弱的孩子。
東頃山的百姓大多敬佩威平侯,不會說出那些詆毀話語,對鐘華甄的情況隻覺可惜,除此之外就就不會再多說彆的。
真要有人說,也就是街上那群地痞流氓,說鐘華甄可能是為了逃避戰事,所以一直待在京城和青州。
“小兒無禮,望長公主原諒。”那商戶趕緊帶著自家兒子跪下。
長公主低頭看啾啾,突然轉了語氣,道:“甄兒身子不佳,早早離我而去,隻留下兩個兒女伴我身旁。人都沒了還在被人在背後私下議論,我做母親的,怎麼能忍得下去?”
那商戶也知道長公主因威平侯的死備受打擊,現在唯一的兒子也走了,自然不想聽到說這些話,他額頭上滴汗,連忙道:“日後若是聽見此種言論,小人會立即向侯府稟報,以免旁人汙蔑陷害。”
長公主還是有威嚴的,抬頭看他一眼,道:“你若是能做到便是最好,我差大夫給這位診過脈,沒什麼大病,小孩子間玩鬨而已。”
十幾歲的孩子打不過兩個小孩,說出去也難聽,那商戶趕緊應下道:“長公主說得是,小孩子玩鬨,小孩子玩鬨。”
長公主點頭,讓他們都退下。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妥善處理就行,但彆人私底下亂說的毛病,還得治治。
長公主抱著啾啾回房休息,把小七也叫上了。啾啾身上沒受什麼傷,隻是打了一架後困了,這兩兄妹合起手來十分了得,都能打贏一個大孩子。
她把啾啾放回床上後,回頭對小七道:“以後不要直接自己動手,你還帶著妹妹,萬一傷到自己可怎麼辦?”
小七從小到大都沒像今天這樣打過架,有點不好意思,但他還是道:“我不喜歡彆人說甄兒,祖母,你彆告訴甄兒和老李。”
長公主心疼兩個孩子,摸了摸小七的頭,說:“我不說,你沒錯,隻是今天沒用對法子,累了吧?先和啾啾睡一覺,祖母去幫你們把後續事情處理好。”
小七抱住長公主的手臂,仰頭嘻嘻笑道:“謝謝祖母。”
長公主笑著說了他一句鬼靈精。
侯府這幾年裡都沒人來住,有些地方都荒廢了,長公主為威平侯守寡有二十多年,平日就是一張冷臉,旁人見了就怕,自不敢去得罪。
但在小七和啾啾眼裡,長公主是個脾氣很好的長輩,最疼他們。
小七睡在床上,蓋著另一床被窩,他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啾啾搖醒,啾啾還有點茫然,揉著眼睛,過了一會兒後才小聲問他:“祖母沒說我們?”
“沒事,”小七拍著啾啾的背說,“甄兒可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晚上記得委屈點,祖母肯定不會寫信回去。”
小啾啾皺眉,奶聲奶氣說:“都怪那個人,不許打哥哥,我以後再也不找他們玩了。”
要不是那個人被啾啾推到地上後氣糊塗了,拿著塊石頭就要往他身邊砸,啾啾也沒可能氣成那樣,直接就去打人的手。
小七練過武,比彆人身體要好一些,啾啾力氣比他還大。
後來都打起來了,那總不可能輸,輸了要是傳回京城,李煦得嗬嗬一頓,隻好兩兄妹齊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