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沒有大事,撿回挑命,”鐘之鵠是趕回來的,身上一股泥水味,“怪我,都怪我,要是我能早些回來,你和孩子也不用受這些苦。”
老穩婆在一旁淨手,猶豫插句話道:“侯爺,長公主身子疲憊,需要休息,彆的話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
長公主緊握他的手。
“好好休息,”鐘之鵠看著她,“鄔兒,你睡一會兒,我不走。”
長公主往日在他麵前囂張慣了,現在又委屈又累,身子和精神都熬不住,最後也沒和他多說,睡了過去。
等長公主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夕陽西下,鐘之鵠換了身乾淨衣服,坐在一旁小憩,握住她的手。
她眼睛看著他的側臉,還有一絲茫然,他能回來,一定是經曆了不少事。
長公主動了一下,往四周看,沒看到孩子的身影,心突然一緊。
鐘之鵠察覺到她的動作,立即睜眼,看到長公主的視線往四處望。
他伸手去摸她的頭,發現燒已經退了,鬆了好大一口氣,道:“你們母女二人快要嚇死我,幸好沒出大亂子。”
長公主忙問他:“孩子呢?”
“孩子身子有點差,單獨在一間屋子,由大夫看守,是個女孩。”
鐘之鵠沒跟長公主說她和孩子身上都有毒,他比長公主大十多歲,平日都寵著她,這一遭把他嚇了一跳,恨不得自己能早點回來。
長公主放下心來,她不知道自己身子也有餘毒,又抱怨他一句,“那些消息是怎麼回事?這也太嚇人了,我差點就沒熬過來。”
“你也知道戰場凶險,我是受了些傷,被人捅了胸口,命大活了下來,為了保密沒對外傳消息,沒想到有人會錯意,都怪我,我該好好注意。”
鐘之鵠輕描淡寫地說這些話,全告訴長公主自己命懸一線差點沒救回來,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
長公主握他手問:“是不是張家出賣你?張相平日就總在疑心你,皇後也勸不住,不過陛下疼我,你不用擔心。”
鐘之鵠頓了一下,他摸著長公主的頭,不想讓她卷進這些奇奇怪怪的陰謀中,便道:“這哪好說?不過你以後注意些,萬大夫說你……可能中過毒,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我怕有人要害你。”
他還是怕她以後沒有防備。
她愣了愣,要說什麼時,又沉默了。
皇後這段時間總說寂寞,讓她進宮陪著。
“我想去看看孩子,”長公主枕著他的手臂,略顯嬌蠻道,“都怪你,我一次還沒見過孩子。”
她今年才二十二,但十幾歲時就跟威平侯到處跑,威平侯對她總是無奈頭疼居多,卻也沒法不護著,護著護著,就上心了。
鐘之鵠歎氣說:“我去抱了一次,華甄小小一個,看得人心疼極了,我都怕自己不小心給摔壞了,可惜萬大夫不許我留太久。小孩剛出生,身體不太好,見不得太多人。你許久沒吃東西,是不是餓了,我剛剛吩咐廚房做了飯菜,一會兒就端過來。”
這名字早在他出征之前就敲定了,連皇帝都知道。
“也怪我,若是好好查證,也沒必要讓小孩吃苦,”長公主也歎了一聲,正打算說句多找些神醫時,又突然奇怪打量他,“你怎麼了?感覺你變悶了不少,到底出什麼事了?”
“感覺日後得小心點,”鐘之鵠遲疑跟她說,“你也聽話些,多注意外邊的情況。”
長公主莫名其妙,卻還是應了下來,道:“你不用擔心,有陛下在,張相要是敢使手段,肯定吃不了好。”
鐘之鵠彈她額頭,“聽你這話就是不放心上,以後邊疆戰事可能會多些,不會像現在這樣平穩,得和陛下好好說說,要不然陛下真以為我是個戰神將軍,什麼都能乾。”
他有自己的心思,已經把懷疑的視線轉到皇帝,鐘之鵠是真的沒什麼造反心思,以前連娶妻打算都沒有,更彆說彆的大事,但他現在得護住自己妻兒。
“你現在是個當爹的,就是什麼都行,”長公主和他十指相握,心有餘悸道,“我不想再經曆一遍那個假消息,真的嚇死我了。”
鐘之鵠對她歎道:“以後我會很小心,不會再這樣了。”
他活著回來著實是件大喜事,府內的氛圍都輕鬆許多。
小嬰兒見不得風,長公主身體也不太好,威平侯讓她好好休息,彆出去。她在坐月子那幾天都沒見過幾回孩子,就算去見小孩,小孩也是睡覺居多。
威平侯倒去過不少次,他從長公主那裡出來後就會去看鐘華甄,屋子裡一眾大夫看他一個壯男人在那不斷詢問怎麼抱孩子才舒服,小心翼翼,都忍不住笑,覺得威平侯一點沒變。
威平侯沒成婚前對女子好得都讓人誤會,長公主這回生了女兒,他以後肯定是個女兒控。
作者有話要說:全勤差一天,先放上來,if世界是寵為主的,阿日和華甄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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