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這是一款突出人聲效果的音響,喻霧的聲音環繞著謝心洲。喻霧沒聽見回音,又問:“怎麼了?你這個點還醒著,睡不著嗎?”
“嗯。”謝心洲把手機尾端的話筒湊到嘴邊,“睡不著,怎麼辦。”
這音響的人聲效果確實不錯,尤其低音,此時喻霧在北京的酒店,他明天一早要繼續訓練。喻霧半開玩笑地問:“你打過來查崗的嗎?想聽聽我房間有沒有彆人?”
“是你打給我的。”謝心洲糾正他。
“好好。”喻霧哄著說,“那我查一下崗,你一個人嗎?”
“一個人。”
“為什麼睡不著?”喻霧問。
謝心洲隔著睡褲揉著剛才磕到的地方,說:“又撞到茶幾了。”
喻霧:“磕著了?”
“嗯。”
“疼不疼?”
“
() ……疼。”
喻霧聲線很溫柔,即便看不見他臉,也能想象到他明明青澀但努力表現自己成熟的樣子。比如現在,喻霧在裝作一個大哥哥的角色。
“流血了嗎?”喻霧溫聲說,“你可以自己消毒嗎?藥箱在玄關側麵的櫃子裡,第二層。”
“我不需要。”謝心洲說。
喻霧那邊的酒店樓層是9樓,他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玻璃上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他能聽出謝心洲聲音裡摻了些不易察覺的喘息,謝心洲不太會隱蔽,應該說完全不會。
當然,也可能是喻霧太敏銳。
他輕笑了笑,又問了一遍:“哥,疼不疼?”
他這次是故意的了,故意重複著第一次在浴室的時候的那副口吻,問他疼不疼。
“疼的。”謝心洲說。
“可是我不在你身邊。”喻霧說,“你隻能自己揉揉了。”
“嗯。”
謝心洲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這音響確實對得起它的售價,謝心洲想,原來單憑聲音也可以這樣……雖說家裡沒有彆人,但手從褲腰裡伸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難為情。
他最後“呼”地鬆了一口氣,喻霧猜到他可能差不多了,於是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謝心洲說。
“能睡著了嗎?”
“應該能。”
說完,謝心洲咽了了下,從沙發上爬起來。家裡很安靜,喻霧聽見他的動靜,問:“你去做什麼?”
謝心洲呢,不隱蔽,不遮掩的一個人,直說了。
“換褲子。”謝心洲在黑暗裡提起唇角笑了下,“聖誕快樂。”
喻霧心跳一緊,喉結滾動,滯澀了下才說:“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