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多是附近縣鎮的幸存者,早在去年便遇見過望鄉城外出的搜尋隊,也聽路過的商隊提過望鄉城,隻是世道太亂,自來人離鄉賤,活下來的人不敢輕信他人言,凡在原駐地還能活下去,便不會選擇換個地方住。
然而今冬的大雪實在下了太久,活生生凍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便是雪停了,這些艱難存活的人找不到能入口的食物,照樣是死路一條。
死馬當活馬醫,這些人便陸陸續續往望鄉城而來,希望望鄉城真如商隊所言,能收留他們這般的流民。
望鄉城正是確認收到時候,哪會不收,去歲收攏流民的流程也已經基本成熟,現在按照原先的路子照做便是。
外城的那些茅草屋和窩棚,在大雪中早就被壓垮壓塌了,城裡的那些也不例外。開年後重新大搞建築,首先要做的就是講這些塌了的屋子清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一次次慶幸夏城主蓋了結實的新房,讓他們住進去。
話說回來,外城的屋子垮塌了,早先積雪還不十分深厚的時候,易杉提出可以先將那些木板茅草收攏起來,哪怕是用來燒火,也比放在雪裡漚爛了強。
這主意不錯,都不用報給夏琛,孟明峻就直接安排人去做了,現在流民又至,便將一些還能用的板材和茅草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蓋個容身之所,先住在外城。
新來的流民慣例先將養三天,等身體緩過勁兒來,就可以接一些比較輕省的活計,一邊做工一邊賺錢賺貢獻值。
更讓夏琛驚喜的是,某次細娘他們小隊外出,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有個近千人的小型基地,決定整體遷移至望鄉城,希望望鄉城能夠接納他們。
這個小型地基在距離望鄉城有兩天多路程的一個縣城,末日之前就是方圓有名的富裕縣,那裡有個極出名的書院,山長是頗有名氣的大儒,青陽縣也有學子去那個縣城求學。
夏琛當初若不是拜了孟先生為師,夏老爺甚至想過要不要將他送去寧大儒那裡。
末日之後,大儒寧智淵偶然發現文氣的存在和用途,立時收攏了書院弟子,他有名望,書生們都信服他,在真的把僵屍驅逐後,更加堅定了信心。
縣城裡的幸存者得知消息,紛紛前來投奔,寧智淵一代大儒,心懷天下,憐貧惜弱,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便以書院為中心,向周邊輻射,建立起一處小型地基,不光收留本縣的幸存者,周邊村鎮得知消息的人皆來投奔。
然而寧智淵擅治學,卻不善管理,一味的容留幸存者,又以身作則率領眾弟子扛阻僵屍,卻並沒有製定相應的管理措施,糧食物資也是平分給眾人,不論功績。
書生的文氣起初隻能阻擋僵屍而不能殺死僵屍,這些僵屍盤橫不去,且等著書生們哪天撐不下去了就一擁而上,將這堆新鮮的血肉分食殆儘。
後來糧食短缺,一些被庇護的人也不願意離開書院去搜集糧食,甚至有人說,書生們不怕僵屍,就應該讓他們去尋糧,讓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去,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寧大儒雖然不善庶務,但也不至於糊塗到這個程度,按照他的想法,這些人危難時他們伸出援手,並未想過回報,日後也該同心同力,共同搜尋物資,然後共同分享。
不得不說這位老先生是十足的理想主義者,也難怪沒當上大官兒,修了一輩子的書,晚年回鄉繼續做教書做學問。
寧大儒好心勸誡,那些混人卻說不通,最後他心灰意冷,將管理之事全交給自己的一個學生處理。
這學生名王正業,以往在書院裡才名不顯,學問做的普普通通,但是對於這些庶務卻頗有心得。
更難得的是,這學生心氣兒很正,準確的說,寧大儒收學生,看中品性重過學問,所以他書院裡的書生,大都是品行端正之人。
王正業當即製定數條規定,日後不再分發口糧是肯定的,還有按勞分配,入住書院庇護範圍需要交納一定物資等等。
這些規矩雖然簡陋,但確實是當時必行且可行的良策。
但是因為寧大儒之前的放縱行為,養肥了這些人的胃口,將彆人的庇護當做理所當然,不但不肯接受這些規定,還大鬨起來,叫囂著說書生們壓迫良民,有造反之心。
書生們大怒,當即準備驅逐這些鬨事之人,這些人自然不肯走,與書生們以及明事理的其他幸存者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衝突,書生們的文氣雖然能阻隔僵屍,對人卻沒什麼用,好幾個書生差點兒被活活打死。
寧大儒老淚縱橫,心中愧悔難當,自此心灰意冷,差點兒一病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一大波人才正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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