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鬱爾有些局促,她確實很喜歡,但是真吃不下了。
“想吃什麼自己取吧。”
鬱爾就喜滋滋的捧著一碟鹵牛肉午休去了。
兩人如往常一般在空置的青寧宮裡一起用膳。趙林風給她買了綠豆糕,鬱爾吃不下,將油紙包著的糕點藏到了袖子裡。
鹵牛肉進了趙林風的肚子。
鬱爾同他說皇帝命令她侍膳的事,但又一本正經道,“雖然禦膳是很好吃,但我還是喜歡跟你一同用膳。”
“我也喜歡同你用膳。”趙林風道,“這幾天天冷,明日我拿一個爐子來,我們一道吃暖爐。”
“好”鬱爾喜笑顏開。
隨後幾日,皇帝每日都會叫鬱爾試膳,也每日都會將沒動過的禦膳賞賜給她。
鬱爾覺得皇帝待她好得過分了,隻差讓她坐下一道用膳了。
每頓膳後,鬱爾總是將一些烹飪精美的葷菜帶走給趙林風。說實話,就連受寵的鳳棲宮都沒這個待遇。
蕭易的心境不錯,偶爾疲憊時會停下政務,瞧著邊上的小宮女。
“你近幾日是不是長高了?”
深夜,鬱爾正昏昏欲睡,“啊?”
“你跟朕過來,”皇帝牽她的手來到書架一側,“背對著書架站好。”
鬱爾站直了。
蕭易找來銀匕首,掌心在小宮女頭上比劃了一下,用匕首在書架邊刻了一橫,“唔,似乎真的長高了。”
鬱爾迷糊地眨眨眼,男人妥帖交疊的衣襟近在咫尺,她似能聞見他手上沾染的墨香。
轉過身看著書架那一道橫,自己也在頭頂比劃,“那就是長高了吧。”
“臉上也長肉了,很好。”蕭易捏了捏她的臉頰,將匕首往櫃子上一扔,“果然還是得吃肉,你從前吃那些甜膩膩的糕點都不長個。”
“......”他怎麼知道她從前會吃很多糕點,鬱爾記得自己數次同皇帝說她不愛食甜的。
“往後每個月末,提醒朕給你量身高。”
“......遵命”鬱爾有些困惑,“陛下是將奴婢當做貓兒狗兒養了麼?”
皇帝垂眸瞧她,冷不丁道,“確實像一隻幼貓。”
“......”
“你正長身體,朕讓禦膳房多做一些你愛吃的葷菜。”
蕭易早幾年已決定茹素,朝臣幾番勸說,他才鬆口,允許禦廚在他每日的膳食中加上點葷腥,也吃得不多,如今倒是要下令多加上幾道。
如此試膳小半個月,鬱爾覺得自己的夥食比後宮妃嬪都好,她將每日陛下賞賜的葷菜偷偷拿給凜吃。
月末,蕭讓從外省剿匪回來,麵見皇帝。
不巧,他進宮的這個時辰正是皇帝午膳之時。父子倆感情不深厚,皇帝隻道讓他在外等候。
直到午時過半,鬱爾端著盤烤羊肉從禦書房出來,心心念念的都是趙林風,壓根沒注意到門口的蕭讓。
蕭讓眼看著嬌小的身影從眼前經過,看都不看他一眼。
“殿下?陛下傳你進禦書房。”清姿話沒說完,眼看著蕭讓轉身走了。
她立即跟了上去,“殿下?”
蕭讓遠遠地跟在鬱爾身後,見她經過長長的宮道,拐入一座空置的宮殿,還關上了門。
院中亭子裡,趙林風架了個爐子,裡頭是溫著的雞湯。
“今日陛下賞了我一碟烤羊肉,還熱著的呢。”鬱爾將肉食擺放到趙林風麵前,“陛下明明不喜食肉也不喜食甜,他還命令禦廚每日做這些,我實在不明白。”
趙林風給她盛雞湯,“陛下是為了叫朝臣安心。”
“那陛下每日叫我帶走葷腥,是為了騙朝臣們說他每日都在進肉食?”鬱爾順著他的話聯想,“明明無上尊貴,連吃食都不能隨心所欲。”
“君王的心思,並非我們兩人可以揣摩的。”
鬱爾端起湯碗抿了一小口,“真好喝。”
此時外頭傳來一聲巨響,院門被從外狠狠踹開。
“你們好大的膽子!”蕭讓訓斥道。
鬱爾起身,“三殿下......”多日未見,他還是這般凶神惡煞。
“誰準許你們私會?”蕭讓質問道,一雙戾眸盯著趙林風身邊的鬱爾。
“什麼私會?”鬱爾皺眉,“不過是一起用午膳罷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三殿下,請你自重。”趙林風也早已經看不慣蕭讓。
蕭讓眼底怒火橫流,在他離開皇城這段時日,這倆人已經這般親密,“父皇說過,不許你一個小宮女與侍衛私相授受。”
“三殿下!”趙林風擋在鬱爾麵前,“奴才們並非私相授受,隻是一道用午膳罷了,宮裡並無規定宮女與侍衛不可來往。”
蕭讓眼看著鬱爾躲在趙林風身後,“父皇自有定奪!”
他現在就想皇帝下令,宮女不可與侍衛說話!不可一道用膳!不可同行!統統都不許!
蕭讓轉身憤然離去。
鬱爾心急,這羅刹肯定是去向皇帝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