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東邊,沈景城當初拉著林虎給移民們劃分出來的村址處,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圍著這片區域巡邏。
“哎,咱一直不往西邊巡邏真的好嗎?”一個年輕的聲音問。
“有什麼不好的?今天那家姓顧的又沒人輪值,往那邊轉悠什麼?”另一個少年的聲音無所謂的回著。
“也是,姓顧的和那姓沈的占的地方太大,多走那麼多路,轉一圈真的很累。”
“也是你們傻,要我一開始就不會往那邊去,那姓沈的小子又不輪值,憑什麼連他那邊一起巡邏?”
“話也不能這麼說吧,萬一那邊出事了怎麼辦?”
“出事就出事唄,咱又不欠他、不該他的,他不參與巡邏出了事怪誰。”
“也對,全村都出人,就他不出,當了裡長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了……”
幾人說說笑笑的漸行漸遠,沈景城靜靜站在陰影中目視幾人離開。
夜色中,他的眸光冰冷無比。
不該他的,不欠他的?
出事就出事?
那就……如此吧。
沈景城深深的看了眼土坡下的村落,背著顧錦就回了家,自始至終沉睡的顧錦對今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第二天顧錦是在沈景城的懷裡醒來的,睜眼就對上他越來越俊的睡臉,心情不由瞬間大好。
這眉、這眼,長的可真好,也不知道這人怎麼長的,一張臉竟然比前世更好看了,個子也比前世高了不少,要不是自己跟他一起長大,要不是這眉眼沒變,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被掉了包。
顧錦壞心的伸手拽拽他眼簾下的睫毛,一個男人長這麼長的睫毛乾什麼呢?要是長自己眼上多好。
沈景城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不太愛動,感覺到眼睛上的動靜緩緩睜眼,就看到她發壞心的小樣兒,不由笑了。
“醒了?”沈景城語氣慵懶的就這麼與她靜靜對望,半點也不想動彈。
他不想動,顧錦卻想起來了,結果剛一動就感覺後脖頸一疼,忍不住輕輕抽了口氣。
“怎麼了?”沈景城見狀連忙問,但眼底卻並沒什麼意外,似是早就知道她為什麼喊一樣。
“我脖子好像落枕了。”顧錦說著腦袋輕輕往右邊一轉,立刻疼的輕嘶一聲。
“我給你摁摁。”沈景城起身讓她背對自己坐好,就在她脖子上摁了起來。
她的脖頸纖細白皙,顯得那一個指印大小的青紫痕跡格外顯眼。
沈景城輕輕按著那處青紫的地方,又心疼又心虛。
要不是怕昨晚自己走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要不是怕再遇到事自己真揍起人來嚇到她,說什麼他也不會這樣對她的。
顧錦被摁的不停小聲抽氣,過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這才讓沈景城停下,匆匆忙忙的下炕往茅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