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剛剛閃過疑問,張老二就用力摁了下去。
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他曾經聽那個村子的人喊這個少年裡長,這麼年輕就能當裡長,要是沒本事誰會服他?這樣一個人說出來的話肯定假不了。
張老二用力堅定了信心。
倒不是他這麼容易就信了沈景城的話,而是現在已經走到絕路,如今有人肯給他一條生路,他想去試試,或許他和這些人都能活下去呢?
沈景城和顧錦到了縣裡,很冠冕堂皇的跟林虎說了為減輕縣裡的負擔,十畝村可以安置二十戶難民的事情後,就到鐵鋪拿了前些日子定製的弓箭和顧錦回了家。
第二天,當林虎帶著二十戶難民過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本沈景城來過後,他還在想縣城外的難民可算有個解決辦法了,誰想,沈景城前腳離開,後腳就有難民來報名落戶,而且還指定十畝村。
到了這裡,林虎要是還不明白這些是沈景城叫來的,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幸好那些難民隻有十四戶,他又在縣城外挑了六戶才湊夠二十戶,多多少少也算是給他減輕了點負擔吧。
但林虎還是覺得沈景城年輕不經事,半點也不知道難民的可怕,所以在挑那六戶人家的時候,還特意挑的看著安分的人家。
沈景城看著他帶過來的人,像以前一樣跟林虎又劃出一大片宅基地來。隻是這次的宅基地沒有劃在十畝村原來的宅基地旁,而是劃到了土坡西邊,從此十畝村分成了東村和西村。
並且他還跟林虎商量,安排新來村民的事情肯定多,東村的事情他最好找個人重新代管,而他暫時先專心負責西村事宜。
林虎對他這個要求欣然答應,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東村如今已經足足有三十多戶,完全可以分成三個甲,每甲的事情可以有甲長來代管,甲長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去找每年輪值的裡長,沒必要非得沈景城來管這些人。
沈景城趁著林虎安排東村事宜的時候,到東村把銅鑼和銅鐘全要了回來,理由很充分,銅鑼和銅鐘都是他自己出錢買的,而他如今已經不負責東村,東西自然得拿回來,東村若還想用銅鑼銅鐘,完全可以自己買嘛。
然而事情到這裡還不算完,沈景城拿回了銅鑼銅鐘後,又帶著新來的幾個西村村民把東村掛銅鐘的榆樹挪到了西村中心,自此東村又變成了一片光禿禿。
東村村民看著這一係列變化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
就在東村村民一片蒙圈中,西村村民卻已經風風火火的挖起了地窩子,熱熱鬨鬨的做起了飯。
夕陽西下,夜晚降臨時,秋娘看著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吃飽安穩睡著的兒子,眼角都是淚。
“這,不是夢吧?”秋娘望著丈夫,眼裡還有些恍惚。
“不是夢,我們都吃飽了,兒子也吃飽睡著了。”張老二擦著她眼角的淚,眼裡同樣一片濕潤。
與此同時,西村各家的地窩子裡差不多都是這樣的情況。
真不敢相信啊,昨天他們還餓的眼前發黑,完全看不到希望,今天卻已經能吃飽了,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當天晚上,沈景城就給這些人安排了巡邏的任務,理由簡單粗暴。
這裡也是遭了災的,各村裡也都有吃不上飯的人家,而且除了他們這些已經落戶的難民,各處還有很多難民依然沒有著落,為防有人起歹心把誰家害了來代替那家在這裡落戶,巡邏很有必要。
這些人一路逃難過來,見過太多的人心險惡,能活著來到這裡,哪個不是經過血雨腥風,自然把這件事看的格外重。
好不容易安穩下來有口吃的,誰想出事?
是以晚上巡邏時,不用沈景城特意提醒這些人也個個警覺的很,陌生人一律不準過來,包括東村的人。
東村村民見這原本可以隨意來去的地方,忽然就不能過來了,心裡很不得勁,可偏偏他們還沒理由反駁,那裡已經成了彆人的地盤,再不願意他們也隻能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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