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徵並不知曉小山村中發生過的誤會,也不知道他的影響力慢慢滲入到整個邑淶郡。
油茶樹種下去以後,自有村民看管,等到秋季他們會下去巡視,看油茶收成如何。
不過這隻是豐富百姓生活的一個手段,引導百姓種油茶樹,可能要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方能看得到效果。
鬱徵最近的注意力在稻子上。
邑淶郡的稻子已經開始灌漿了,他騎著馬出去的時候,能瞧見稻田裡稻穗一串串。
今年的年成不錯,百姓後來補種的那批水稻長得挺好,若無意外,今年會有個豐收年。
鬱徵心中祈禱這段日子最好不要有台風暴雨。
五六月是台風季,這種大規模的風,龍君也是沒辦法的。
說起這事,鬱徵最近又看了不少典籍。
術士們修行逆天而行,然而一般隻能逆小範圍的天。
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這也是為何術士少,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的緣故。
在生命的長河中,術士也不過隻是跳得比較高的魚,魚終究是魚。
鬱徵帶人騎著馬去巡視稻田。
這日他在巡視的過程中,遠遠看見了另一隊人馬。
那邊的馬高許多,也雄俊許多。
鬱徵見到對方的馬,心中有些羨慕。
這也就是小馬霜青還未成長起來,待霜青成長起來了,定會長成比軍馬還俊秀的大馬。
兩隊人馬相向而行,越走越近。
今日鬱徵長發半披,風卷起鬱徵的長發,將頭發卷得飛揚起來,烏黑的長發遮住他小半片雪白的脖頸。
左行懷的目光落在他的長發上,拽緊了手中的韁繩,不動聲色地問道:“短短幾日未見,殿下怎麼又瘦了?”
“哪就瘦了?”鬱徵同樣勒住馬,隔著幾米與他聊天,“左兄要回去了?”
“嗯,殿下今日也出去巡視?”
“看看今年的稻子如何。”
“我方才從那邊走過來,一路都是青翠的稻子,今年應當有個豐收年。”
“我也是這麼想。”
鬱徵以為他寒暄兩句便會帶人回去,不料兩人已經說了五六七八句,左行懷的馬依舊穩穩地停在隔壁,並沒有重新動身的意思。
鬱徵不大自在地輕輕夾緊馬腹:“時辰不早,不耽誤左兄,你快些回去。”
左行懷:“我的事已經辦完,倒不著急。既然殿下要去巡視,我與殿下一塊去,也瞧瞧今年的糧草長得如何。”
鬱徵:“……”
鬱徵隻好道:“左兄隨意。”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比較奇怪,底下人倒已經習慣了同時出行,很快兩隊人馬合並為一隊,左行懷的副將還找紀衡約聊天。
他們一塊兒去巡視,也一塊回去。
夏南軍的營地比較遠,已經到傍晚,出於禮貌,鬱徵邀請左行懷上山:“左兄不妨與我回府,用完飯再回去?”
左行懷欣然頷首:“那便麻煩殿下了。”
鬱徵:“多幾雙筷子的事情。”
他們一路騎馬上山,一盞茶不到,便回到了山上。
鬱徵帶左行懷進府,還沒走到主院,頭頂信鴿嘩啦飛過,見他騎在馬上,直接落到他肩膀上。
鬱徵看到了鴿子腳邊的信,但是沒動。
鴿子歪著腦袋,用黑豆一樣的眼睛看了他一下,湊得更近了。
鬱徵平時挺討這些小動物喜歡,小動物們也不怕他。
左行懷見狀低笑一聲:“殿下若有信件,先看便是。”
鬱徵點點頭,做了個抱歉的表情,伸手抓起鴿子,將它腳邊的信件取下來。
取完信件後,鴿子拍著翅膀,撲棱著往前飛走了。
鬱徵一看信件的顏色就知道是柳禎他們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