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應該好好謝謝她!”方太太抱著已經睡著的兒子,由衷的說道。
說實話,她對李妍的印象全來自於聽說,兩人見麵的次數不超過三回,交流僅限於打招呼。
因為恨屋及烏,她對李妍是不喜的,到稱不上多麼憎惡。
聽說她小小年紀就會給人使絆子,誰會喜歡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孩?
李言的到來,她作為女主人,是並不歡迎的,他們一家的無視就是最好的證明。
後來見她既不故意獻媚討好招人眼,也不故意裝可憐博同情,就對她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
對她有所改觀是在打架事件以後,從老公那裡聽說事情經過的時候,她還詫異了一下,不是說兩姐弟水火不容麼?怎麼還幫起忙來了?
她當時心裡就在想,也許兩人以前的水火不容隻是小孩子之間的爭鬥,長大懂事就好了。
不過,她並沒有把這個想法說給老公聽。
老公跟她不一樣,他是許繁的親舅舅,他親妹妹才死多久,許世林就要娶李晚眉,不管是否發生什麼,心中對李氏母女都是懷有疙瘩的。
如果不是妹妹留下了外甥許繁,她相信丈夫絕對會跟許家斷絕往來。
方建華聽到是李妍拚命救下的同同,心情首先是感激,然後有些五味陳雜。
竟然欠了霸占妹妹位置的李氏母女一個天大的人情!
對於李妍,他毫不避諱的表現出厭惡,特彆是知道她暗地裡還和夥李母欺負親外甥的時候。
她如果是個男孩子,到他家的第一天,他就會忍不住想抽她一頓替外甥出出氣。
過道上的房間,是他故意讓保姆安排的,原本以為她會大吵大鬨,正好可以趁機把人送回去,沒想到她非常平靜的接受了。
方建華接到軍營電話的時候,聽說李妍弄傷了孟局家的少爺,那一下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有種這個臭丫頭終於搞事情的憤怒感。
不過後麵再仔細一問情況,才知道她是為了幫許繁才加入的打鬥。
原本,他是準備隻接許繁回來,讓李妍一個人在軍營自生自滅。
到了地兒一看兩人的慘狀,得,心一軟,就全接回來了,不但接回來,還幫他們瞞著許父那邊。
突然無比慶幸,還好都接回來了。
話說那些人販子為什麼會搶他的兒子?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
方建華已經開始想,自己最近有沒有侵犯到誰的利益?
檢查的房門打開,護士和醫生推著李言從裡麵出來。
許繁第一個衝了過去,緊張的問道:“她沒事吧?”
李言此時已經醒了,但是頭還有些暈和嗡嚀感,所以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她怎麼樣了?”方太太抱著同同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方建華在她後麵。
醫生打量的看了三人一眼,反問道:“你是小姑娘什麼人?他父母在嗎?”
“我們是他舅舅、舅媽,這個是他弟弟,”方太太用下巴指了一下許繁,“他父母暫時不在身邊,有什麼事您跟我們說也一樣。”
醫生神情嚴肅的說道:“小姑娘身上有多處擦傷和瘀傷,肯定是被人打出來的,還有臉上的傷,下手的人得多狠,竟把好好一小姑娘打得腦震蕩!你們知道她是怎麼受得傷嗎?”
感覺到醫生懷疑的目光,方太太一句話解釋道:“她是為了從人販子手裡救我兒子,被人販子打的。”不是她打的好不好?
“那小姑娘可真勇敢!”醫生感歎了一句,然後交待道:“你們去把住院費用交一下,我把人送去病房。”
“好的,謝謝您。”方太太示意丈夫去交錢,她抱著同同和許繁跟著車子往病房去。
看到護士把人推進一個普通的三人間,許繁皺皺鼻子嫌棄的問道:“沒有好一點的病房嗎?”
護士看了他一眼,“有,醫院有貴賓單間,三百八一晚,您要換嗎?”
許繁乾脆的答道:“換。”
這位一看就是一個未成年少年,他說換可作不了主,護士把征詢的目光轉向方太太。
“他說換就換,不用看我。”
得,遇到了一位有錢的主,換就換唄。
貴賓單間的門一推開,裡麵既整潔又明亮,還自帶衛生間,刺鼻的味道至少輕了三分之二。
護士把李言在床上安頓好,囑咐一句“保持安靜不要打擾病人體息”就出去了。
方太太看著床上的李言,摟著兒子的手往上抬了抬,對許繁說道:“我們出去吧?”
出到門口,輕輕掩上房門,兩人在一邊的休息椅上坐著說話。
“小繁,李妍傷成這樣,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爸爸一聲?”
“……還是先彆說。”
“這、這不好吧?萬一李晚眉知道這件事,她不恨死我們方家!”
“所以說不能告訴我爸,告訴他就等於告訴姓李的。這件事不急,等她醒了,我問問她,看她的意思吧。”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
停頓片刻,她接著說道:“醫藥費不用擔心,我們會全權承擔。不過我和你舅舅每天都要上班,可能照顧不了她,就給她找個高級護工,飯菜的話可以讓家裡的保姆做好了送過來,你覺得怎麼樣?”